两个人默不作声地吃着早饭。
林淮芳用筷子百无聊赖地戳了戳碗中的香软黏糊的米粥,左手撑着一侧脸颊,目光无焦距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业之只看了一眼,便停下了筷子,温声问道:
顾业之“是今天的早饭不合胃口吗?”
林淮芳被拉回神,端坐起来。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后,随后又低头看了看被她戳得不成样的米粥,心里一阵叹息,她决定不再嚯嚯米粥了,于是把筷子放在一旁,看向顾业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林淮芳“你昨天,有做措施的吧?”
林淮芳凭着仅存的记忆,模糊的记得他当时好像拿了什么东西,用牙齿撕开,而且……触感也不一样,不是皮肉相接的感觉,虽然一样的炙热。
想到这她轻咳一声,有些脸红,掩饰性地低下头,不去看他。
顾业之听到她这句话一顿,眼眸微动,意味不明地看着她,随后又垂下眼,继续握着筷子夹菜,对林淮芳轻嗯了一声。
林淮芳得到肯定的回复,心下一松,抬起头来见顾业之正在专心用饭,抿了抿嘴她又拿起一旁的筷子,夹了一小口米粥送进嘴里,随口问道:
林淮芳“那东西你是不是准备很久了?”
顾业之“什么东西?”
顾业之看向她,挑了挑眉,嘴角始终挂着浅笑,模样一本正经,好像真的不知道一样。
林淮芳瞥了他一眼,随后移开目光,夹了一个煎饺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道:
林淮芳“还装。”
顾业之“很多东西我都准备很久了,你指的是?”
顾业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随后便斯斯文文地舀了一勺米粥送进嘴中,腮帮轻轻鼓动,云淡风轻的样子真想让林淮芳给他一下子。
林淮芳“就是小雨伞!”
林淮芳一口气说完,然后轻抬眼睫毛瞟了他一下,然后便装作没事一样地用着早饭。
顾业之“哦,你说的这个啊。”
顾业之恍然大悟似的长哦一声,林淮芳默默在心里翻个白眼。
装,就会装!
顾业之“这个是昨天买的。”
昨天?林淮芳瞅了瞅他,心里直犯嘀咕:他怎么知道昨天就一定会用到。
顾业之“所以感觉怎么样?”
林淮芳啊了一声,然后看向他,直到看清楚他戏谑的眼神,她才发觉他问的是什么。
林淮芳“就、就那样吧。”
林淮芳不自在地别开眼,端起碗扒粥,腮帮子鼓鼓的样子可像一个小仓鼠了。
顾业之手握成拳抵在唇边掩饰住笑意,忍不住想要逗她,于是他轻轻启唇问她:
顾业之“只是就那样吗?我昨天特意挑选的超薄款……”
林淮芳“我吃好了!”
林淮芳听不下去了,站起来的同时把已经空空如也的碗重重地放在餐桌上,打断了他如狼似虎的话,她怕再听下去耳朵就不想要了。
顾业之好笑地抬头看着她,林淮芳脸上的红晕已经漫到了耳朵根,她把椅子往后推了推,仓促地说了句“我上楼去了”,然后逃似的跑上了楼。
顾业之再也控制不住笑意,怕太过于放肆,他捂住了嘴,笑得喘不过气来。
最后是以一碗红枣银耳汤宣告结束,顾业之把银耳汤端给林淮芳的时候,她的眼神是怀疑的。
怀疑他是故意的,但凡有点常识的都知道红枣是补血的,他为什么给她煮这个,意思不言而喻。
林淮芳瞥了他一眼,没接,继续坐在床上抱着腿。
顾业之“好了,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故意逗你的。”
顾业之把碗放在床头柜,半跪在床边抓住她的手,连声赔不是。
顾业之“喝了汤,嗯?”
顾业之“我煮了好久的。”
顾业之“再不喝就要凉了。”
顾业之摇着她的手,仰头看着她,俨然不觉他此刻有损他斯文俊雅的形象。
林淮芳受不了这样委屈巴巴的眼神,把头转向另一侧,嘴唇动了动,踟蹰了一会才说:
林淮芳“给我吧。”
顾业之“好。”
顾业之笑了,然后把红枣银耳汤递给她,并嘱咐道:
顾业之“小心烫。”
林淮芳轻嗯一声,然后接过,用勺子搅了搅,然后小心地尝了一口。
顾业之“怎么样?”
顾业之还蹲在床边,眼含期待地盯着她。
说实话,好喝是好喝的,但是和经常做这个的林父比还是差了一点。但转念一想,林父是专业的厨师,有什么好比的?
林淮芳“好喝。”
林淮芳抿了抿嘴,看了他一眼,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顾业之“那就好。”
顾业之温和地笑了笑,然后想到一件事,就对她说:
顾业之“我今天有工作,中午可能不回来了。”
顾业之“如果可以的话,我尽量回来陪你吃午饭。”
林淮芳“既然有工作你就安心的工作吧,回不来也没事,我一个人可以的。”
顾业之“乖。”
顾业之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看着她把那一碗银耳羹喝完,拿着空碗下了楼。
林淮芳最后目送顾业之出了门,回到空荡荡的家里,一时竟觉得寂寞。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