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落于树

星落于树

第一章 星之树上的“囚鸟”

星轨在星际世界的天幕上流淌时，总像撒了一把碎钻。菱星坐在星之树最高的枝桠上，晃着光裸的脚丫，把脸颊贴在冰凉的树干上——这是孕育她的地方，树皮里还藏着她诞生时残留的星石暖意。

三百年了。从星之树最顶端那枚琥珀色的果实裂开，她裹着星石的光团滚落在女神掌心开始，“圣女”两个字就像无形的锁链，缠了她三百年。

“菱星大人，该回去练星体操控了。”小乐的声音从树下传来，淡蓝色的精灵翅膀扑棱着，怀里还抱着装着星尘露水的银壶。它总是这样，永远捧着女神交代的任务，像个拎着小鞭子的管家，可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里，又藏着对她的纵容——比如每次她躲去星尘池摸发光的星鱼，小乐只会假装没看见，等女神问起，就替她扯个“在研究星石反应”的谎。

菱星把下巴搁在膝盖上，晃了晃腿：“小乐，你说‘圣女’到底是做什么的呀？”

风卷着星屑吹过，小乐的翅膀顿了顿。它知道女神的预言，知道眼前这个总爱把星石磨成珠子串成手链的女孩，是未来要站在银河系中心，用星之力抵挡暗物质侵蚀的救世主。可女神吩咐过，不能告诉菱星真相，只说“圣女要守护所有星星”。

“就是……守护星之树，守护这里的一切呀。”小乐的声音弱了些，“女神说，这是你的使命。”

“可我不想守护呀。”菱星突然站起来，枝桠晃了晃，星之树的叶子簌簌落下，每片叶子上都映着一颗小星球的模样。她指着远处那颗总在转圈圈的蓝色星球，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子，“我想去那里看看，小乐你说，那里是不是有会唱歌的云？还有能踩出火花的石头？”

她从诞生起就没离开过星际世界。女神说外面的世界危险，暗物质会吞噬她的星力；小乐说外面没有星尘露水，她会饿肚子。可菱星总在夜里偷偷看星轨记录仪——那是她趁小乐不注意，从搬运工的储物箱里翻出来的旧物，里面存着千万个异世界的画面：有长着翅膀的花，有会发光的海，还有一棵被雾气环绕的树，树下站着两个黑森森的影子。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情感之树”的模样。记录仪的画面很模糊，可她总觉得那棵树在叫她，像有什么东西，隔着亿万光年的距离，在轻轻勾她的指尖。

“菱星大人，别想了。”小乐飞上来，把银壶递她，“女神在圣殿等你，今天要教你感应星核的力量。”

菱星接过银壶，却没喝。她低头看着手链上的星石珠子，那些珠子是她用诞生时伴生的星石磨的，每颗都能映出她的影子。此刻影子里的自己，皱着眉，像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

她突然把银壶塞回小乐怀里，转身就往星之树的根部跑。那里有个被星藤遮住的洞口，是她上个月捉迷藏时发现的，搬运工说，那是通往“星门”的密道，星门能连接所有异世界。

“菱星大人！你要去哪？”小乐慌了，翅膀拍得更快，却追不上她的脚步。

菱星的裙摆扫过星藤，星藤发出细碎的光。她回头冲小乐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她从未有过的决绝：“小乐，我去冒险啦！等我找到会唱歌的云，就回来给你带一颗！”

她钻进洞口的瞬间，听见女神的声音从圣殿方向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让她去吧。预言里的路，总要自己走第一步。”

小乐停在洞口，看着菱星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怀里的银壶晃出星尘露水，滴在地上，凝成一颗小小的星珠。它掏出通讯器，指尖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按下去——它想，或许菱星真的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哪怕只是一小会儿。

第二章 星门另一端的骷髅

星门的穿梭比菱星想象中热闹。

无数彩色的光带在身边掠过，像被扯散的彩虹，耳边是星尘摩擦的“沙沙”声，偶尔还会遇到飘来的星兽幼崽，毛茸茸的，蹭着她的手就跑。她攥着手链上的星石珠子，心里的紧张慢慢变成了兴奋——原来外面的世界，比记录仪里的画面好看一万倍。

不知道飘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一道刺眼的光。菱星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脚已经踩在了实地上。

空气里有股淡淡的花香，不是星际世界里星之花的冷香，而是带着暖意的、像晒过太阳的味道。她抬头，看见一棵比星之树还要高的树，树干是浅金色的，树枝上没有叶子，却挂满了透明的“泡泡”，每个泡泡里都装着不同的画面：有两个身影手牵手在海边走，有一个人抱着膝盖坐在月下哭，还有一群人围着篝火笑。

“这就是……情感之树？”菱星小声嘀咕，刚想往前走，就听见“咔哒”一声。

两道黑影从树后跳了出来，落在她面前。是两个骷髅，骨架是深黑色的，眼窝里跳动着幽蓝色的火焰，手里还握着骨杖，杖头的骷髅头正对着她，牙齿“咯咯”地响。

菱星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手链。星石珠子发出微弱的光，她想起女神教过的星体操控——可她从来没认真学过，只记得要集中注意力，让星力顺着指尖流出来。

“你是谁？”左边的骷髅开口了，声音像生锈的铁门在摩擦，“为什么闯进来？”

“我……我叫菱星。”菱星的声音有点发颤，可看着骷髅眼窝里的火焰没有恶意，又鼓起勇气，“我是从星际世界来的，我想看看这里。”

右边的骷髅歪了歪头，骨杖指了指情感之树：“这里是情感之树的领地，外人不能进。”

“为什么呀？”菱星好奇地盯着树上的泡泡，有个泡泡里的画面变了，变成一个小男孩在给一朵花浇水，“那些泡泡里，是什么呀？”

两个骷髅对视一眼，眼窝里的火焰晃了晃。左边的骷髅放下骨杖，走到树边，指了指一个泡泡：“这是‘喜悦’。”又指了指另一个正在下雨的泡泡，“那是‘难过’。”

菱星凑近了看，泡泡里的画面好像能钻进她心里——看到“喜悦”时，她嘴角会不自觉地上扬；看到“难过”时，眼睛会有点发涩。她从来没在星际世界有过这种感觉，那里的一切都很平静，没有这么多“不一样”的情绪。

“这些都是谁的呀？”她问。

“是所有来过这里的人，留下的情感。”左边的骷髅说，“情感之树会收集它们，保存起来。”

就在这时，一阵风突然吹过，情感之树的树枝晃了晃，一个最大的泡泡从树上掉了下来，落在菱星脚边。泡泡里的画面很清晰：一片星空下，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生坐在树下，手里拿着一块和她手链上很像的星石，正低头看着。

男生的侧脸很好看，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他的动作很轻，好像怕碰碎手里的星石，眼神里带着一种菱星说不上来的情绪——有点像她看着星轨记录仪时的向往，又有点像小乐想起故乡时的温柔。

“这个……是谁呀？”菱星蹲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泡泡，泡泡没有破，反而泛起了一层淡淡的光。

两个骷髅的火焰顿了顿，右边的骷髅开口了：“是‘守树人’。”

“守树人？”

“他守护情感之树，已经很久了。”左边的骷髅说，“他和你一样，来自星际世界。”

菱星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吗？他现在在哪？我能见到他吗？”

她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很轻，却很清晰，像踩在铺了落叶的地上。菱星回头，看见一个男生站在不远处——和泡泡里的人一模一样，黑色长袍，手里拿着星石，只是此刻他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带着一丝警惕，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男生的头发是深棕色的，在阳光下泛着一点浅金，眼尾微微上挑，可眼神很沉，像藏着一片星空。他看着菱星的手链，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你身上，有星之树的气息。”

菱星站起来，有点紧张地攥着手链：“我叫菱星，是从星之树来的。你就是守树人吗？”

男生没回答，反而走近了几步。他的气息很干净，带着和情感之树一样的暖意。他低头，目光落在她的手链上，指尖几乎要碰到那颗最大的星石珠子，却又在最后一刻收了回去：“你为什么来这里？”

“我逃跑了。”菱星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星际世界的人要我当‘圣女’，我不想当，就跑出来冒险了。”

男生的眼神动了动，眼窝里的情绪好像柔和了一点。他指了指情感之树：“这里很危险，不是冒险的地方。”

“可这里有很好看的泡泡呀。”菱星指着树上的泡泡，“还有你，你也是从星际来的，我们是老乡呢！”

男生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沉默了几秒，终于轻轻说了一句：“我叫沈砚。”

风又吹过，情感之树的泡泡晃了晃，有个“喜悦”的泡泡飘到了两人之间，里面的画面变成了两个小孩在追着跑。菱星看着泡泡，又看了看沈砚，突然笑了：“沈砚，你能带我看看这里吗？我想知道，‘喜悦’之外，还有什么。”

沈砚手里的星石轻轻亮了一下，他看着菱星的笑容，像看到了一颗突然落在暗夜里的星。他点了点头，声音比刚才轻了些：“好。”

第三章 情感里的“秘密”

沈砚带菱星走在情感之树周围的林子里时，菱星才发现，这里比她想象中大得多。

林子的地面铺着一层浅紫色的草，踩上去软软的，会发出“咯吱”的轻响。偶尔会有透明的小虫子飞过，翅膀上带着星星点点的光，落在她的发梢上，又很快飞走。沈砚走在前面，步伐很稳，黑色的长袍扫过草地，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沈砚，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当守树人呀？”菱星跟在他身后，时不时弯腰捡起一片好看的叶子——这里的叶子都是半透明的，能看见里面细细的纹路，像用星尘做的。

沈砚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我在找一样东西。”

“找什么呀？”

“一颗星石。”他说，“和你手链上的很像，是我从星之树带出来的。”

菱星停下脚步，看了看手里的手链。她的星石是诞生时就有的，女神说，这是她的“本命星石”，和她的星力连在一起。沈砚的星石，会不会也和他有一样的联系？

“找不到了吗？”她问。

沈砚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嗯”了一声：“它落在情感之树里了，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菱星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他有点孤单。就像她在星际世界时，看着其他精灵自由地飞，而自己只能待在星之树周围一样。她跑上前，站在他身边，把手链举到他面前：“你看，我的星石会发光哦！说不定，你的星石也会发光，我们一起找，肯定能找到！”

手链上的星石珠子在阳光下亮了起来，暖黄色的光映在菱星的脸上，她的眼睛里满是期待。沈砚看着她的眼睛，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轻轻撞了一下——很久没有人这样，主动要帮他找星石了。在星际世界时，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叛逆者”，因为他拒绝了女神安排的“守护者”身份，执意要来找这颗星石。

“好。”他又说了一遍，这一次，声音里多了一点温度。

接下来的几天，菱星和沈砚一起在情感之树周围寻找星石。白天，他们会沿着林子的边缘走，沈砚会给她讲情感之树的故事——比如那些泡泡里的情感，有的会慢慢消散，有的会永远留在树上；晚上，他们会坐在情感之树下，看天上的星星，菱星会给沈砚讲星际世界的事，讲小乐总爱忘事，讲星尘池里的星鱼会吐泡泡，讲她偷偷藏起来的星石珠子。

沈砚话不多，大多时候都是听菱星说，可他会记得她的喜好——比如她喜欢吃林子里那种甜甜的红色野果，他第二天就会提前摘好，放在她的口袋里；她怕黑，晚上走林子时，他会让手里的星石亮起来，走在她左边，把她护在相对亮的地方。

菱星也慢慢发现，沈砚其实一点都不冷漠。有一次，她追一只会发光的蝴蝶，不小心摔进了一个小土坑，脚踝擦破了皮。沈砚立刻跳下来，蹲在她身边，用自己的星力给她处理伤口——他的星力是冷的，却很温柔，敷在伤口上一点都不疼。他还会皱着眉，轻轻问她“疼不疼”，语气里的担心，菱星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

那天晚上，菱星坐在情感之树下，看着自己脚踝上已经愈合的伤口，突然问沈砚：“沈砚，你是不是也不想被别人安排自己的人生呀？”

沈砚正在擦手里的星石，闻言动作顿了顿：“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不想当圣女，你也不想当守护者呀。”菱星说，“我们都在逃跑，对不对？”

沈砚抬头看她，月光落在他脸上，把他的轮廓照得很柔和。他沉默了很久，才慢慢说：“我不是在逃跑。”

“那你是在做什么？”

“我在找我想守护的东西。”沈砚看着手里的星石，眼神很认真，“女神说，我的使命是守护星际世界的星核，可我觉得，真正的使命不是别人安排的，是自己选的。我想守护这颗星石，守护情感之树，所以我来了这里。”

菱星看着他，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她一直以为“逃跑”就是自由，可沈砚让她知道，自由不是逃开所有事，而是找到自己想做的事，哪怕要花很久很久的时间。

就在这时，情感之树突然晃了一下，树上的泡泡开始剧烈波动。沈砚立刻站起来，脸色变了：“不好，情感之树的能量在紊乱。”

菱星也站起来，看着那些泡泡——有很多“难过”的泡泡正在破裂，黑色的雾气从里面飘出来，缠绕在情感之树的枝干上。

“这是怎么了？”菱星慌了。

“是暗物质。”沈砚的声音很沉，“它们在侵蚀情感之树。”

他立刻举起手里的星石，星石发出蓝色的光，试图驱散黑色的雾气。可雾气越来越多，甚至开始向菱星这边飘来。沈砚立刻挡在她身前，把她护在身后：“你快躲到树后面去！”

菱星看着沈砚的背影，他的长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手里的星石光芒越来越弱。她突然想起女神教过的星体操控——虽然她没认真学过，可她的手链是本命星石，说不定能帮上忙。

菱星攥紧手链，闭上眼睛，试着把注意力集中在指尖。她想起星之树的暖意，想起沈砚给她摘野果时的样子，想起那些“喜悦”的泡泡里的画面。慢慢的，她的指尖开始发热，手链上的星石珠子发出越来越亮的光，暖黄色的光顺着她的手臂流出来，像一条光带，缠上了情感之树的枝干。

奇迹发生了——那些黑色的雾气遇到暖黄色的光，开始慢慢消散。情感之树的枝干不再晃动，泡泡也恢复了平静。

沈砚回头，看着菱星闭着眼睛，眉头微微皱着，脸上满是认真的样子，暖黄色的光围绕着她，像给她镀了一层金边。他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见过很多拥有星力的人，可从来没有人像菱星这样，她的星力里没有“使命”的沉重，只有纯粹的、温暖的力量。

菱星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就是沈砚看着她的眼神。那眼神很沉，却很亮，像有星星落在里面。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我好像做到了。”

沈砚走过去，轻轻碰了碰她的手链，星石珠子还在发光，暖黄色的光映在他的指尖。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菱星，你真的很厉害。”

菱星的脸颊突然有点发烫，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链，小声说：“其实，是因为想到你说的，要找自己想守护的东西。我想守护这里，守护这些泡泡，还有……”

她没说完，可沈砚好像明白了。他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嘴角轻轻扬了一下，像冰雪初融的样子。

情感之树的风又吹来了，带着“喜悦”的泡泡，飘在两人之间。这一次，泡泡里的画面变成了两个身影，肩并肩坐在树下，看着天上的星星，手里的星石，发出了一样的光。

第四章 星轨里的“预言”

暗物质侵蚀的事过去后，菱星和沈砚的关系好像近了很多。

菱星不再像以前那样，只跟在沈砚身后问东问西，她会主动拉着沈砚去林子里找野果，会把自己编的草环戴在他头上，会在晚上看星星时，靠在他的肩膀上打瞌睡。沈砚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沉默，他会主动给菱星讲他在星际世界的故事——比如他小时候偷偷爬星之树，被女神罚抄星轨图；比如他第一次见到星石时，星石在他手里亮了起来，像有生命一样。

只是，菱星偶尔会想起小乐。她不知道小乐有没有被女神骂，不知道星之树有没有好好的。有一次，她坐在情感之树下，看着手链上的星石，小声说：“沈砚，你说小乐现在会不会在找我呀？”

沈砚坐在她身边，手里拿着一片情感之树的叶子，正在帮她夹在她的小本子里——那是她用来收集“宝贝”的本子，里面有野果的核、发光的虫子翅膀，还有沈砚给她画的情感之树素描。

“会的。”沈砚说，“但小乐会希望你开心。”

菱星点了点头，可心里还是有点空落落的。她知道自己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星际世界还有等着她的“使命”，可她现在不想走——她想和沈砚一起找星石，想每天看情感之树的泡泡，想和他一起坐在树下看星星。

就在这时，沈砚手里的星石突然亮了起来，蓝色的光比平时亮很多。他站起来，脸色变了：“星石有反应了，它在召唤我。”

菱星也站起来，跟着他往情感之树的方向跑。星石的光芒越来越亮，甚至照亮了整个林子。他们跑到情感之树的根部时，发现树的正中央，有一个小小的洞口，洞口里发出和沈砚手里星石一样的蓝色光芒。

“它在里面。”沈砚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

他刚想走进洞口，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菱星大人！”

菱星回头，看见小乐飞了过来，翅膀上还沾着星尘，看起来很疲惫。小乐落在她面前，喘着气说：“菱星大人，女神让我来找你，暗物质……暗物质开始侵蚀银河系了，女神说，只有你能阻止它。”

菱星的脸色一下子白了。她想起女神的预言，想起“救世主”的身份，想起自己逃跑时说的“不想当圣女”。原来，那些她想逃开的事，终究还是要面对。

沈砚看着她，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很暖，能给她一点力量：“别怕，我陪你。”

菱星抬头看着沈砚，眼睛里有点湿。她知道沈砚的目标是找到星石，可现在，她却要他陪自己去面对危险。

“可是你的星石还在里面……”

“星石可以以后再找。”沈砚说，眼神很坚定，“现在，我想守护的是你。”

小乐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小声说：“女神说，沈砚大人也是预言里的一部分。预言说，‘星之果与星之石相遇，将点亮银河系的光’。沈砚大人手里的星石，就是预言里的‘星之石’。”

菱星和沈砚都愣住了。原来，他们的相遇不是偶然，是早就写在星轨里的预言。

沈砚看着手里的星石，又看了看菱星的手链。两颗星石同时亮了起来，一颗蓝色，一颗暖黄色，光芒缠绕在一起，像一条纽带。

“我们一起去。”沈砚说，“一起阻止暗物质，一起守护想守护的东西。”

菱星点了点头，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可这次是笑着的。她知道，自己不再是那个只想逃跑的“囚鸟”了，因为她找到了想守护的人，也找到了自己的使命。

小乐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了笑容：“那我们快走吧，女神在星际之门等我们。”

菱星和沈砚手牵手，跟着小乐往星际之门的方向走。情感之树的泡泡在他们身后晃了晃，最大的那个泡泡里，映出了他们并肩走的背影，背景是璀璨的银河系。

风卷着星屑吹过，带着“喜悦”和“勇气”的味道。菱星回头看了一眼情感之树，心里默默说：等我回来，一定还要和沈砚一起，看遍这里所有的泡泡，找遍这里所有的野果。

沈砚好像察觉到了她的想法，握紧了她的手，轻声说：“我们会回来的。”

菱星抬头，看着沈砚的侧脸，阳光落在他的脸上，好看得像一幅画。她笑了，点了点头：“嗯，我们会回来的。”

星轨在他们头顶流淌，像在为他们指引方向。银河系的危机就在前方，可菱星不再害怕——因为她知道，只要和沈砚在一起，只要他们的星力连在一起，就没有什么能挡住他们。

未来或许会有很多困难，可只要身边有彼此，就够了。

第五章 银河系的“星光”

星际之门在他们面前展开时，像一道巨大的彩虹。门后是银河系的全貌，无数星球在里面运转，可此刻，很多星球都被黑色的暗物质缠绕着，像蒙上了一层灰。

女神站在星际之门旁边，白色的长袍在星风中飘动。她看着菱星和沈砚手牵手走来，眼神里没有责备，只有温柔：“菱星，你终于回来了。”

“女神，我……”菱星想说自己之前逃跑的事，却被女神打断了。

“不用道歉。”女神说，“预言里的路，总要自己走一遍，才能明白使命的意义。”她看向沈砚，点了点头，“沈砚，你也来了。”

沈砚点头：“我会帮菱星，一起守护银河系。”

女神从怀里拿出一块透明的水晶：“这是星核水晶，能聚集所有星力。你们需要带着它，去银河系的中心，用星之果和星之石的力量，净化暗物质。”

菱星接过水晶，水晶在她手里发出暖黄色的光，和她的星石呼应。沈砚站在她身边，手里的星石也亮了起来，蓝色的光缠绕着水晶。

“我们走吧。”菱星说，声音很坚定。

他们走进星际之门，身后是小乐和女神的目光。银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