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心灰意冷

第126章心灰意冷

贺峻霖到了城北医院，在住院部前台作探视登记的时候，看到上一个名字是周京雨。他走到病房门口，果然看到周京雨在里头。

他听到了周京雨对金秀雅说了话。

他没有进去，这样撞破了周京雨的秘密，会很尴尬。他转身走到楼下花园去。

贺峻霖把书包放在地上，坐在台阶上。

台阶有点脏，他也顾不得了。

下过雨的地面湿漉漉的，花园除了他没有其他人。

贺峻霖想起金秀雅做手术之前，和她坐在台阶上晒太阳。

那日明明很暖和，阳光灿烂，但是他感觉很冷。他记得金秀雅冰冷的手，一直刺到他的心脏里去。

冬天已经快过去，春天都要来了，金秀雅还没醒。

他都快变成忧郁男了。

春节前几日，他跟着家人去了一趟旅行，他本来不想去的，但是又不能说出要留下来陪金秀雅这个理由。

如果让老妈知道他顾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孩，而违抗父母，不跟家人一起去旅行，老妈会杀了他的。

他从小到大最怕他老妈。

金秀雅的事情，他只敢告诉他姐姐。

旅行回来，他就立马跑来看金秀雅了。

他在花园待了大概十分钟，却感觉过了半个世纪那么长，他忍不住抓起书包跑回病房去。

周京雨还在病房里，但是已经没有说话了，正在低头手机。

贺峻霖开门进去，跟她打了声招呼。

周京雨站起来，想把椅子让给他，但是他摆摆手，在床边坐下。

贺峻霖：“你来了很久？”

周京雨：“也不是很久，十来分钟。我差不多走了。”

贺峻霖：“没事，你尽管坐。多些人陪陪她，热闹点，说不定有帮助。”

周京雨看着金秀雅，说：“都快开学了，要是她赶不及高考......”

贺峻霖：“情况特殊，应该可以复读。”

周京雨：“那我们就不能一起念大学了。”

贺峻霖：“她会醒来的，我相信。”

周京雨：“对不起，我太悲观了。”

贺峻霖没接话，他想起刚才听到周京雨说喜欢马嘉祺。真是看不出来，周京雨那么安静内心的女孩子，原来喜欢马嘉祺啊。不过马嘉祺那种美少年，许多女孩子都喜欢。

就连他一开始也认为，金秀雅对马嘉祺有意思的。

贺峻霖略有听闻姜柔娜和金翰的事情，他想，周京雨知道姜柔娜和金翰谈恋爱，应该很高兴吧......想什么呢？贺峻霖你居然在想八卦。

他不禁自嘲起来。

周京雨不知道他笑什么，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

贺峻霖摸了摸鼻子，说：“我就想到了一下一个笑话......”

周京雨：“你可以讲给秀雅听。”

贺峻霖：“嗯，我经常讲给她听，她笑点很低。”

周京雨点点头表示赞同。

周京雨又待了十来分钟，率先离开。贺峻霖待到晚饭时间才回家。

****

冬天已经结束了。北城潮湿的春季降临。

春节过得很快，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寒假短得不像话，很多假期缩水了，用来补课。做不完的卷子，练习题，让周京雨快要喘不过气。

气温从寒冷到渐渐回暖，时间流走在不知不觉间。

今年的雨季很长，夏天似乎迟迟不愿来了。

很快就到了三月份，距离高考更近了些。

周京雨每天看着黑板上的数字跳动着减少，就像是生命在倒数一样。

开学后，她就几乎没见过马嘉祺了。

但是她知道马嘉祺想考什么大学，所以她也有了目标。

她觉得跟马嘉祺考同一所大学，然后跟着他一起离开北城，离开有姜柔娜的城市，让他彻底忘掉姜柔娜，这样，她才有机会吧......

其实，马嘉祺对姜柔娜已经感到心灰意冷。

他发过一些信息，也打过一两个电话，但是姜柔娜没有回应。

仿佛人间蒸发，从他的生活中逃跑了。

马嘉祺家里还留有一些她的物品，她以前留下的杂志，还她买来的一些零食，没吃完的，都还在他的房间里。

马嘉祺将这些东西都清理掉，就好像清理掉关于姜柔娜的一些不愉快的过往。

他想要离开北城的愿望更加真切。

他很努力地跳舞，参加比赛，赢得一些比赛，得到更多人的认可。

这期间，他只去过一次医院看金秀雅。

不算那从匆匆的造访，而是能够安静地，跟她说话。跟昏迷不醒的她说话。

“对不起，这么久才来看你，是我，阿祺，马嘉祺。你怎么一声不响就睡那么久。从初中就喜欢睡，真拿你没办法……我跟姜柔娜，已经没戏了。她没有选择我，她找到了可以让她过上更好日儿子的人......贺峻霖很喜欢你吧，他几乎天天来见你......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你是我的初恋，初中那会儿，我喜欢过你的。你看起来那么美好，那么有距离感。很酷，我不敢靠近你。你真的很特别，到现在，你还是很特别啊......嘘，这是我的秘密，也是我们俩的秘密。你知道吗，那个时候，和你一起在桥底画龙猫，我真的好开心......你一定觉得我很啰嗦吧，呵，都不是那个酷酷的我了！我想考南城大学，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考？”

“你成绩那么好，如果现在醒来，要追上考试，应该不能难的......”

“我们一起考南城大学吧......”

马嘉祺轻轻地碰了碰她的额头。她的头发已经慢慢长出来，但是很短。脑袋上还缠着绷带。伤口愈合得很好，一切都在好转，但是她还没醒来。

他还想说什么，却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他立即把手缩回去，好像做了什么坏事生怕别人误会一样。

他看清楚门口进来的人，有些惊讶。

是姜柔娜和金翰。

姜柔娜看到他，也有些惊讶，有些后悔过来了。来得正不是时机。

这是金翰第一次见到马嘉祺。他不知道姜柔娜和马嘉祺从前的关系很好。姜柔娜没有对他讲起过哪怕丝毫。

所以，他只认为马嘉祺是金秀雅的朋友。

马嘉祺站起来，拎起脚边的书包，说：“我该走了，你们自便。”

姜柔娜没有打招呼，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拉着金翰去床边看金秀雅。

“秀雅，我是姜柔娜。我带金翰来看你......”

金翰说：“她就一直昏迷啊？好可怜。”

姜柔娜：“嗯，医生说，一切都正常，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醒来。”

金翰：“植物人？”

姜柔娜对这个词语感到不适，这么形容金秀雅，她不太开心。

金翰说：“我爸认识国外一个脑科权威，或者，可以让他来瞧瞧。”

姜柔娜：“真的吗？可以吗？”

金翰：“应该不难，我去问问他。”

姜柔娜：“那太好了。”

金翰：“刚才那个，是你闺蜜的朋友？”

姜柔娜：“嗯......他们以前是同学，初中的时候。”

金翰：“他喜欢你闺蜜？”

姜柔娜：“当然不是......”

金翰：“我看他的眼睛，看你闺蜜的时候，有戏哦！”

姜柔娜：“怎么可能！”

金翰：“这是男人的第六感。”

姜柔娜：“男人第六感？男人有第六感吗？”她忍俊不禁。

金翰耸耸肩，将买来的礼物放在床头的桌子上。床头的桌子上已经堆满了东西。金翰看到一些卡片，笑道：“现在还有人写卡片这种东西？”

姜柔娜说：“当然，那都是大家的心意。”

金翰不知该怎么接话，默然等着她。

他并不认识她的闺蜜，来城北医院，不过是因为陪她而已，他不像其他人那样带着各种饱满的情绪。

他一想到等下还要回去公司应付那些无聊的会议，就感到烦闷。如果再不去公司露露脸，他又怕父母有意见，又要停他的信用卡什么的。

他对公司的业务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只不过是父母在金氏家族里面争产的一枚棋子而已。他很重要，也无足轻重。他情愿一辈子在外面花天酒地，只要有钱给他挥霍，什么都好说。

离开医院之后，金翰将她送小别墅，然后才去公司。

姜柔娜待在小别墅里，无所事事，她在客厅打了一阵游戏，听到有人按门铃，她去开门。一个陌生的女人站在面前，同样疑惑的眼神上下审视着她。

“你是谁？”对方问。

姜柔娜留意到她的脚边有一个行李箱。

“这句话我问你才对？”姜柔娜站在门边，没打算让她进来。

“我是金翰的女朋友啊！让开。”对方气势强大。

姜柔娜没打算让开，相反的，她把门给关上了。

对方在门外一边敲打着门，一边大喊：“开门！叫金翰出来！不然我就报警！”

姜柔娜立即给金翰打了个电话。

金翰正在开会，没有接她的电话。

姜柔娜郁闷极了，她没有开门。

大概过了十分钟，外面的声响才消停。

然后她听到对方在按密码。但是一直按错。

“简直是个神经病嘛！”姜柔娜超级无语，给姜柔娜发信息的，说有个疯女人自称是他女朋友，还在门外不断按密码开门，让他赶紧回来。

金翰一直在开会，会开了整整六个小时才停。他离开公司的时候，在公司门口被一个女人逮住了，推着行李箱的女人，一见到他，就给一个熊抱，然后又给他一巴掌。让他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