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笑：“放纵。”
唔…
借酒消愁？那岂不是愁更愁？
我没发声，就做起了他的“小尾巴”，眼睁睁地看着他把摆酒的货架清了个空，购物篮一只接着一只地放到收银台上，柜台小姐姐反复打量我们好几遍，惊愕地张张嘴：“你们的？”
温慕杨掏着裤兜：“嗯，总共多少？”
一张金灿灿的银行卡毫不犹豫地伸到了她的眼前，她犹豫片刻，质问我们：“请问你们几岁？”
城镇里消费还要按照年龄来的？我正疑惑着，张嘴就来：“我——”
他忙把我拽到身后，对她冷静地回答：“刚过二十岁生日。”
纳尼？
我诧异地歪着头看他，他的眼眸异常宁静，带着十分的自信，嘴角微微上扬，我拽了下他的衣角，他对此不予理睬。
柜台的小姐姐恍然：“哦，那行，不过你们买那么多酒是要做什么？”
“家庭聚会。”
他说谎时好整以暇的模样，让人压根看不出任何破绽，那双沉静的眼眸更让人误以为这孩子已成年，带着可爱的妹妹出来逛街。
等等——
我怎么自损了！
啊咧？
“走啦，回家~”
他在我发呆之时，轻轻扯了下我的辫子，略带宠溺的口吻好似在迎合我的猜想，也是在附和着他刚才的谎言，不管出于什么，总之在我的心头掀起轩然大波，使我的脸颊瞬时灼热无比。
我忙挥开他的爪子：“你别扯我头发，我自己会走……”
我把两袋子沉甸甸的购物袋放到三轮车后座上，周遭飘来一些异样的眼光——
“啧啧，小姑娘力气真大。”
“这男朋友不称职，也不晓得帮一把，小姑娘累得脸噱噱红，一看就是直男。”
温慕杨理直气壮地冲那头嘴碎的叔叔阿姨们叫嚷着：“喂，大妈，我这手上还提着东西嘞，啥叫我不帮忙，您们站着说话可真不腰疼！”
他一发话，周遭终于静了下来，我想着我好几回没骑车了，就抢先夺过车龙头，没料，这家伙动作比我还快，嗖地一下就窜上坐垫——
就在我琢磨着是不是有只大黑耗子窜过去的那一秒！
他冲我笑着：“有我在，你就别想在上面，上车，回去放纵！”
咦，什么…
我咋觉得他的话怪怪的，倒也说不上来，揣着一肚子问号爬上后座，远处的暖阳渐渐西沉，天地间涂抹上一层斑斓的水彩，美不胜收。他的背脊随着踩踏的动作而一起一伏，勃艮第红的日落恰到好处的遍布他浑身，我看得有些出神。
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问题：“你刚才为什么对小姐姐撒谎？”
“小姐姐？撒谎？”
他是鱼的记忆吗？
车速渐缓，眼前不远处的红灯蓦地跳了上来，他这才想起：“你说买酒的事情呀，我看你不仅脑子不好使，眼神也不好使……”
操！
说得我想干他！
他一定没发现此时的我正用尖刃般的视线刺着他的后背，以至于他继续无畏地说起：“墙上贴着的告示牌告诉我们，这家店禁止向未成年人销售烟酒，我不这么说，她会卖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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