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脾气好?”我不置可否,默默排到了队伍的最后,“你是没见过我与人起纷争?嘁!”
“哦,你说那家伙?”
我不语,微愣的望着眼前正徐徐缩短的队伍长龙。忽一阵柔和的轻风拂面而来,耳畔响起窗子被风吹得拍打窗框的声响。
在这渐渐静止下来的世界里显得空旷又嘹亮,携带着那些清晰的过往向我一一展开画卷般的美丽。我怔然半晌,才微微点头。
接着他小叹道:“那小子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当然无法与我们心向一致,就当是去年的一个玩伴吧。”
但我心里了然,自那晚的“突然袭击”之后,就不再是普通的“玩伴”,有些东西就只能吞掉牙齿都不说,也算是一种小心翼翼的保护。我知道,在人前光鲜亮丽甚至拽得一逼的某人,人后就仿佛换了个人,临行前一晚,我们相拥一世纪之久,这种长长久久每每让我想起,心脏就会跟着失常。
似乎在那上面,还附着着浓烈的跳动,显而易见的热烈,是从未有过的感觉,那双眼眸与韩絮交相辉映,有异曲同工之妙,一时让我无法分清,但仔细去感受,却有着大相径庭的微妙分离。
我微微勾笑:“或许。”
好不容易挨到我们,我为了不让韩絮再与那人起纷争,抢先说:“给!”与此同时把那张付费卡连同缴费单递过去。
她抬起头瞥着我,冷漠的目光看向我身旁的韩絮,而韩絮恍若未见似的轻声吹着口哨,我忙把他往身后拽了把。
医院是我最不想来但又不得不来的地方,就像我讨厌它又偶尔需要它,看似交情不多但又必不可少。我一面翻着药袋,一面回想着医生的叮咛:“……这个外用一天一次……这一天三次……一次……一次三粒?唔……”
“回去再研究吧。”
韩絮的声音有些不悦,我抬头看去,他正凝着眉头看我一眼,就在我俩目光相触之时快速撤退。
“哦。”
我俩走出急诊大厅,天彻底黑了,黑得看不清远处连绵的山峦,室内的灯光洒了出去,在地上往外拉出幌动不已的黑影,此情此景的医院就像是海面上的一盏航海灯,指明了探险者的方向。
淅淅沥沥的雨点敲在屋檐上,很缓的落下,轻轻敲着我的心扉,那声音随着心的鼓舞而融合进微小的细缝,从而让我融合进自然界。雨来得无声无息,一点也不显得唐突,喜欢春天是因为世间万物都在以全新的姿态萌生面向或熟悉或初识的脸,一切都看似清新舒适。
而我也不例外。
韩絮身形微倾,手伸了出去,探着雨丝片刻:“还行,雨不大。”
“不大就好,”我轻瞪他一眼,故作嘲弄道,“明知道春雨绵绵,出门还忘记带伞,跟着你就是不放心。”
他急得眼底蹭上两片嫣红,挠了挠头,对此只能冲我讪讪地说:“我哪知道天,往常天气预报不准呢。”
“那是往常!”我着重,抬头仰望着雨景,那结在屋檐下的雨越积越厚,乍一看还以为是晶莹剔透的覆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