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低头,假装不在意那道黯然的视线,转头问许辛泽:“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
“我……”他猛抬头,想必是见到我正以又怀疑又强硬的眼神注视他,他微启的嘴顿然合上,眼眸轻垂,恹恹道,“昨晚我去找安颜颜,正好撞见他们两个在争吵什么,于是我就……”
“就怎么?”
“就和纪南薰打了……”
“打架?”我惊讶地睁圆眼睛,我还真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与此同时,问题来了——
安颜颜和纪南薰是什么关系?许辛泽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不管怎样的关系,总之一定不一般。
这时,时檬悄悄附上我的耳际:“许辛泽喜欢安颜颜喜欢了三年,这傻子一直以为自己默默付出就会打动她,可没想到人家有喜欢的人。”
“而且,”他接着说,眼睛始终盯着情绪失落的许辛泽,“她已经拒绝了这家伙三次。”
卧槽,拒绝三次!
要是我,被拒绝一次我就决心放弃了,特别是经常能碰面的人,被拒绝后再遇到岂不是很尴尬。不得不打从心底佩服许辛泽的恒心。
许辛泽握住牛奶,轻轻吸了口,眼底闪过一道微光,嘴角便轻蔑一扯,恹恹道:“我以为前些日子她同意了我的约会请求我就成功了,可没想到……”他不再说下去,仿佛那已经成泡影的回忆变为难以启齿的利刃。
时檬活脱脱像个小灵通似的又在我耳际悄悄说道:“被放鸽子了,而且那天还下了挺大的雨,伞也没带。”
难怪我来的时候刚好赶上他发烧,那或许是他十几年来最崩溃的一天吧。
被时檬一透露,我心里了然,轻轻叹出口气,对失落的许辛泽道:“算了吧,人家不喜欢你,你还那么作践自己干吗?有的人不管你怎么去讨好都不会正眼看你一下的,洗洗睡吧。”
“哦,”他抬着无神的眼眸,眼底没有光彩,淡淡地说,“你是说睡一觉就能忘记她?别安慰我了,我每天晚上都梦到她,还……”
他欲言又止,然后低下头去。
时檬在一旁啧啧。
我不懂了。
“那现在怎么办,”我说,“继续无止尽的追求直到她和纪南薰的孩子打酱油的时候?还是果断放弃另寻新欢?”
许辛泽用纸巾抄起一根油条,轻嗤一声,道:“他们不会有结果的,就凭纪南薰那人,哼。”
“喂,”我捅捅时檬的胳膊肘,小声唤道,“你跟我说说纪南薰这人吧,我想听。”
他冲我挤挤眼:“等上课跟你说。”
我吧嗒吧嗒眨着眼,搞不懂他为什么非要选择在上课时跟我讨论与课堂无关的内容。我记得第一节课是……
夏青石的语文课!
我和时檬的座位在右侧靠窗的第三排,很容易被夏青石看到任何开小差的表现,但是,时檬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趴在桌上假寐,埋在臂弯里的那双眸子半眯,斜睨着我,通过那微微颤动的眼帘仿佛在和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