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快结束的某一天,时檬给我发了好多照片,都是有关八月份的画展,我随意翻看了几张,画展布置得很隆重,那幅画是用彩铅绘制而成,白云皑皑,草长莺飞,两名少年的背影在大草坪的正中央,天空很广,草坪很宽,唯独他俩很渺小,像是一种寓意,但我对美术没多大兴趣,也就没细究。
时檬还告诉我,这幅画被人调包了,我很讶异,我让他想办法找回来,他却说不必了,他知道是谁。我在微信里这样回道:“该出手就出手,不要忍气吞声,我知道它对你很重要”。
他没回复我。
我去洗了个澡,安顿好陶爷爷的“一日三药”,回到房里,温慕杨将手机递给我,“有你的简讯。”谢天谢地,他没偷翻我的手机,但他的眼神仍旧是挟着略略怀疑。
我打开微信一看,时檬回了我:“我跟他不分彼此,都一样了。”
我微怔。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想了很久很久都没明白,但直觉告诉我,时檬一定遇到棘手的问题了,或许还是困扰他许久的。
“你是不是有心事,小郁?”
温慕杨从身后把我抱住,但这一次他没想做的意思,只是抱着我,许是累了。
我摇头。
随即他在我的腰上一拧,用命令的口吻对我道:“说。”随即,又将我的腰往怀里一带,仿佛我不说实话他就要采取下一步,而我今天除了照料陶爷爷以外,还接待了几个来桃园采摘的客人,整个人累得够呛,不想做。
所以,我一五一十的把时檬告诉我的说给他听,末了,我补充道:“我觉得他应该指出来,毕竟调包是小事,名誉是大事,不能就此放过那家伙。”
温慕杨听了后,沉吟半响。
过了一会儿,他才回道:“会不会是他哥哥?”
我惊呼,“你说时柠?”
“嗯……”他没有否认甚至有点犹豫,但语气里仍旧带着怀疑。
我不由得皱眉,“不会吧,他俩是兄弟,怎么会互争名誉?”
他叹气:“正是因为兄弟,所以才会互相竞争啊。”
“啊?”
我有点不能理解。
他松开抱着我的手,平躺着,幽幽地说:“这个社会太浮躁,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的公平的,只要有利益,就不会存在什么亲情、友谊,亲人之间都是相互利用,相互算计,兄弟之间更加不用说了,如果我们没有足够的实力,那么只有被踩在脚底下的份。”
我抿了抿唇,没有反驳,这番话,让我有些心寒,也让我意识到,在这个浮躁的世界里,亲情、友情、友谊等等这些东西,在很多时候都是虚幻的,唯有实力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但我也奇怪,侧了个身,一条胳膊抱住他的腰,饶有兴趣道:“你是不是有故事?记起来什么了吗?”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转过脸来,虽然黑夜很好的覆盖了他的神色,但我很明显感受到一双眼睛正灼灼地盯着我,我下意识地往后挪动了一下,他却忽然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拉近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