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离开后,偲偲缓缓关上了门,靠在门背上,抬手轻轻捂住了滚烫的脸颊。厨房里还残留着饭菜的香气,混合着淡淡的酒味,似是在无声诉说着刚刚那场充满暧昧与忐忑的晚餐。
回到客厅,偲偲机械地收拾着剩下的残局,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和安然相处的每一个瞬间。她记得安然笑起来时眼角的那一抹弯月,记得安然说话时认真专注的神情,更记得安然在面对她那些试探性问题时,脸上露出的微妙表情。
接下来的日子,偲偲和安然依旧像往常一样保持着联系,聊天、分享生活中的琐事。可偲偲总觉得,在这看似平常的交流背后,多了一层难以言说的薄膜,让她既想小心翼翼地维护,又渴望能勇敢地捅破。
一个周末,安然约偲偲去看一场新上映的电影。坐在电影院里,黑暗中,偲偲的心思却全然不在屏幕上。身旁安然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偶尔两人的手在拿爆米花时不经意触碰,偲偲都感觉像是有一股电流穿过全身。电影结束后,两人走在热闹的街道上,街道两旁的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她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今天的电影还挺有意思的。”安然打破了沉默,笑着对偲偲说。
“嗯,是啊。”偲偲心不在焉地应和着,眼睛却看着安然。突然,她鼓起勇气说道:“安然,其实我有话一直想跟你说。”
安然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偲偲,眼中闪过一丝紧张:“什么事啊?”
偲偲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原来是一群年轻人在玩街头表演,他们夸张的动作和搞笑的台词吸引了不少路人围观。
这个意外的插曲打乱了偲偲的思绪,她有些懊恼地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算了,不是什么要紧事,以后再说吧。”
安然似乎松了一口气,笑着说:“行,要是有什么事,可别藏着掖着,一定要跟我说。”
日子一天天过去,偲偲内心的情感却愈发浓烈,像是快要决堤的洪水。终于,在一次公司组织的团建活动中,偲偲找到了再次诉说心意的机会。
团建活动安排在一个风景秀丽的郊外山庄,大家一起做游戏、烧烤,玩得不亦乐乎。到了晚上,众人围坐在篝火旁,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偲偲看着火光映照下安然的侧脸,心跳又开始加速。她趁着大家都沉浸在热闹的氛围中,悄悄拉了拉安然的衣袖:“安然,我们出去走走吧。”
安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跟着偲偲离开了篝火旁。两人沿着一条幽静的小路走着,月光洒在她们身上,四周只有虫鸣声和树叶的沙沙声。
偲偲几次欲言又止,内心天人交战,一方面害怕表白失败失去安然,一方面又不想永远压抑这份情感。最终,她只是轻声说:“安然,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是我最珍视的,我希望我们能一直这样好下去。” 她不敢说得太过直白,怕吓到安然,却又期望安然能领会她话里的深意。
安然听了,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意,说道:“我也这么觉得,有你这个朋友,是我的幸运。” 听到这话,偲偲心里既欣慰又有些失落,欣慰的是至少她们的关系还维持着,失落的是安然似乎并未理解她更深层次的情感。
从郊外山庄回来后,偲偲和安然之间的相处依旧有些微妙。偲偲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像往常一样,但每次面对安然时,她的眼神中总是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期待和紧张。而安然,似乎也在刻意回避着那个敏感的话题,两人之间的交流虽然还在继续,但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直到有一天,安然突然告诉偲偲自己要结婚了,对象是家里介绍的,认识没多久,但双方家庭都很满意,觉得各方面条件都合适。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偲偲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她强扯出一抹笑容恭喜安然,可内心却如坠冰窖。
在安然的婚礼上,偲偲看着身穿洁白婚纱的安然,美得如同童话里的公主,可新郎却不是自己心心念念希望的那个人。她的手紧紧攥着衣角,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努力不让眼泪夺眶而出。
婚礼结束后,偲偲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吃不喝。那些和安然相处的过往不断在脑海中循环播放,曾经的暧昧与期待如今都成了刺痛内心的利刃。她知道,自己和安然之间那层未捅破的窗户纸,如今彻底被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取代。
日子还得继续,偲偲试图让自己忙碌起来,投入工作,参加各种社交活动,可每当夜深人静,安然的身影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脑海。
偶然的一次,偲偲在街头与安然相遇,此时的安然已然是已婚少妇的模样,无名指上的婚戒格外刺眼。两人相顾无言,一阵尴尬的沉默后,安然轻声说:“最近过得好吗?”偲偲扯出一丝微笑,“挺好的,你呢?”安然微微点头,“我也挺好的。”
简单的寒暄后,两人道别。偲偲望着安然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