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阳光从窗外慢悠悠的洒进来,符川感知到光线的迁移,慢悠悠的睁开双眼。一切都回到了正轨,符川的脑海中机械般呈现出今日的行程,下一秒,他便起身照着行程行动起来。
六点二十,符川准时出现在一楼餐厅,张妈也招呼下人将早餐准备好了。符德厚坐在轮椅上看着今日的早报,场面看起来非常和谐。
“父亲早。”符川说了一句,没等回应便自顾自坐下了。符德厚也没说什么,只嗯了一声。
下人们都下去了,偌大的餐厅里只有符川与符德厚二人。符家虽然是世家,但族内等级规矩繁多,尤其是对子嗣的要求极高,只有正室所出才可以登主堂,继室或者外头的都是不能进主室的。
符德厚作为唯一留下的主室血脉,正室妻子生下符川后就常年在外面游山玩水,很少回主室,两个人的婚姻关系也是名存实亡,而他的外室和私生子自然也因身份有别不能进主室,所以在这偌大的别墅里,就只有他们父子二人,显得格外冷清。
符川安安静静的吃着饭,心里盘算着等下去水洲山的事。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有种不好的念头,那股思绪在他心里飘忽不定,东闯西闯,扰得他不得安宁。
“言深等下会来,你收拾一下去公司吧。”符德厚放下报纸,一副命令的语气说着。
“我还有事要做,回公司的事再说吧。”符川拒绝了。
“公司才刚刚稳定住局面,小满为了照顾他母亲,把所有事都扔给了言深,我这把老骨头也帮不上什么忙,你还是早些回去为好。”
符德厚的声音很轻,不似昨天那般宏伟有力,符川看了一眼他,老头的眼窝深陷,精神状态看起来很差。
“传闻有位陈大夫医术了得,近年来有人发现过他的足迹,我派人寻来给您看看吧。”
“不用,不用,”符德厚摆摆手说道,“无解的,到时间了。”
符川不语。他知道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虽然符德厚从小就对他严加管教,从不肯让他有丝毫懈怠,也做出如此伤风败雅的事情让他和母亲蒙羞,但终归血浓于水。符氏一脉产业遍布全国,但根源起家却是制药。
这世上最令人害怕的,就是贪念。旁系一脉误入歧途,开始炼制毒药,不仅祸害了无辜的人,也殃及了家族。虽然那一支旁系现下都被清理的差不多了,但早年间他们为了逃脱罪责,给正室们都下了暗毒。此毒无色无味,不到特定时间或者触发印记,被下毒的人是不会察觉的,但等到察觉到了,就已经于事无补了。
符德厚,便是毒发了。
“以后我不在了,你一定要万事小心,云鼎集团的兴衰和符家,就靠你了。”符德厚难得多说了两句,只可惜话里仍旧是衣服教导的语气。符川默默点点头,去水洲山的念头也就此搁置。
他睡了这么久,云鼎集团和符家,怕是真的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