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悄悄凑近窗棂,小声的叫着闻溪。
闻溪闻言也凑近窗棂抬起一车帘脚轻声问她怎么了。
明月小声的说:“小姐,王爷是不是没咱们想的那么坏啊。”
闻溪一怔,随后摇头笑了笑,喟叹:“你这小丫头果然还是太小。”
随后就放下了帘子向后仰去。
明月不明白。
她虽七岁才伺候公主,可也虚长闻溪一岁,自幼便是当着亲妹妹疼的。
如今怎么公主看着比她大一样,只是公主已经放下了帘子,她也没有再打扰闻溪。
闻溪再次合上眼,却没有立刻睡去。
她在揣摩杨子规的心思。
这个男人,城府深手段狠,只看画像就是玩弄权术的人。
闻溪尚在思考杨子规的心思,前边随风已经打马回了杨子规的身边。
单从背影来看,杨子规看着并非世人口中的嗜血成性,与之相反,他外披件雪白狐裘的背影看着格外的单薄。
就连他的眼眸,也不是阴沉的,而是宛如一波碧潭,在说着不可言说的秘密。
随风拉着马头凑近杨子规,低声询问:“王爷,公主说愿意歇息一夜。”
杨子规抬眸,扯了下缰绳,有点漫不经心:“嗯,去问问喜婆有没有什么需要避讳的。”
随风看了杨子规一眼后领命又牵着马头向公主马车前的那一辆马车走去。
喜婆只嘱咐说不要让盖头落下或者被王爷看见公主妆容即可,也暗示随风除此之外按和亲的规矩王爷是不必和大魏一样背着未娶之妻。
大魏重文,娶亲时不允许新嫁娘踏地,只许在洞房之后才能落地,否则就会沾惹上尘气。
长安却没有这么多的规矩,甚至进门之前还要与夫家人抢夺一条锦帕,意为“取锦”。
杨子规听完后只摆摆手,打马前行。
已近黄昏,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接近最后的驿站,随风早已派了人前去让驿站主人收拾出来几件干净房。
闻溪尚在出神,马车止住时勉强回神,她在思考她待会应如何下轿。
明月抵在马窗处轻声:“公主,奴婢背您吧?”
闻溪听完不禁莞尔:“你这小身板如何禁得住?罢了,入乡随俗,我且随长安礼俗罢。”
明月却在外不吭声了,闻溪提起一点裙摆起身等候明月挑开帘子。
等了片刻皱眉正欲开口却见伸进来一只白皙的手。
好生漂亮的一双手,肤色虽并非亮白,却因骨节分明添了几分清冷。
闻溪愣在当场。也不知那人是否等急了,唤了喜婆一声。
闻溪对这个声音并不陌生,也就是因为太熟悉而更不敢置信。
喜婆弯腰:“王爷。”
杨子规手还在里边,却不挑开车帘:“依大魏喜俗,本王可否挑开这马帘。”
喜婆颔首:“回王爷,可以。”
杨子规不再应声,直接挑开了帘子。
闻溪怔愣间见有一人直直挑开帘子,放在膝上的手下意识的攥紧了喜服。
杨子规眼尖的看见了但没说话,而是弯腰不再前探:“公主殿下,需要本王亲自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