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径直朝小白的床走过去的。
她竟然已经早早入睡,难道是真的不想管我了吗?
带着一身水气坐在床沿,还故意碰到她,再直接挨着她躺在她的竹枕边,她想不知道我回来了都不行。
所以也马上坐了起来,并把灯都全点亮了。
以防她先质问我为何躺她床上,所以我先问她:“你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自己先睡了?为什么不担心我?你真的不爱我了吗?你真的已经爱上沉晔了吗?当然,后面的都没敢问。
“这是我的床,你的床在那呢。”
我假装回头看了看我的床,“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可却将她的竹枕拿过来了些,并放在自己的头下,做好争取到底的准备。
小白此时的语气不太好,像是在生气,所以也没看我,头都是昂着的。
她又误会我早就回来,说找了我一个下午,却没找到,说我床都躺错,是不是睡糊涂了。
我浑身都觉得委屈,可又拿她没办法,虽然脸绷成冰块,但也只能乖乖解释:“我在外面散步,忘了时辰,刚回来,没留神躺错床了。”
见她终于肯看我,我便抱着自己,闭眼发起抖来。这苦肉计如何能演得逼真,精髓和表情动作一样重要。
“你这脸怎么了?”小白终于发现我浑身是水,才摸了摸我的脸和衣衫。
她发现得真慢。
却还埋怨起我来:“你到底干嘛去了呀?这雨你就一直淋着呀?你不会找个地方躲一躲?或者用你的仙法避一避你都不会了?”
她这是在责备我还是关心我?我已经有点分不清了。
“我在想事情,没留神下雨了。”雨是我下的,我避来干嘛。
谁知小白竟想走开,我捉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小白,干嘛要这么着急躲出去?避嫌吗?”不知道她会不会发现我病中的反应也如此敏捷。
我得表现得再委屈一些:“我都这样了,还能把你怎么样。”意思是虽然没有皮外伤,可心被万箭穿心了,这种伤可不容易好,所以大约也没力气对你怎样了。
也不知道她信了没。
于是我又强调了一下:“我对你也不会做什么。”
难道如今小白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不过回心一想,我怎么忘了这一层?或许我真的可以对她做点什么。
见小白仍不说话,我把她的手捉得更紧了:
“我头晕,你陪我一会儿。”就算真要做点什么,也得将小白哄回来才能做吧。
她这才终于有了反应:“避什么嫌啊,你都淋了五六个时辰了,头能不晕吗?我去给你烧洗澡水泡泡。”
我怎么觉得她自从发现自己喜欢沉晔以后,对我语气都没往常温柔了。
谁知道烧洗澡水是不是离开的借口。我有点怀疑地瞅了她一会,她还是将我的手挣开:“你要是现在还动得了,就脱衣衫团个被子捂一捂,要是动不了的话就呆着别动。”
我依然迅速捉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我,且委屈兮兮地说:“我动不了。”
我只是有一点点希望,希望小白也许会因为疼我,而帮动不了的我脱衣衫?
谁知小白对我却是越发不耐烦了:“动不了你就穿着衣衫泡!”说着她又要起身离开。
我一向有点锲而不舍,所以还是捉住她的手不肯放。
她居然有点生气地盯着我,我见她真的生气了,就更加觉得委屈了,小白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烦我。
于是我乖乖坐起来,将手拘着放在大腿上,乖的就像阿离一般:“又能动了。”
她瞟了我一眼,居然真的离开去准备热水去了。
小白没有骗我,她果真在帮我准备热水,见她一桶热水一桶热水地帮我备着,我又觉得有点安心了,所以脱好外衫,捂好被子,乖乖坐在床边等她。
等她回来时,她的表情也温和多了:“好了,去泡一泡吧。”
我于是越发觉得委屈,表情也表现得更委屈了些,还伸手捂住嘴咳了咳,意思是:我又动不了了。
小白拿我没有办法,上前帮我把被子打开,还摸了摸我的手臂:“身子这么烫,是烧糊涂了吧?”
她对我又有点不耐烦了,是觉得我烧糊涂才躺错床的。
我说我怎么觉着有点冷,原来是发烧了,嗯,这烧的很是时宜。
她挽起我的手,想扶我去泡澡,可我觉得不够,便呻了呻吟:“哎呀,我头晕。”
然后顺势揽住她,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她身上,让她吃力地扶我过去的时间,增加了不少难度和时长,也就是说我能抱她更久一些了。
所以最后我勾起了唇。
小白对我还是会忍不住心软,我还是有机会把她抢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