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果真已早早为我铺好床,她也早已换好另一套睡衫,我庆幸在阿兰若之梦里择了息泽这个身份,才有机会与小白同房。
之前在疾风院时小白还会因我脱了外衫就背身回避,现在小白连帮我弄热水洗澡和铺床这样的事情也做得很理所当然了。
啊,她刚刚还看到本君裸着的上身了,不知为何就是觉得有点怪怪的。不知道她对本君的身型体魄满不满意?
总之这样的相处,让我有说不出的心花怒放。
我坦然地享受着她的照顾,包括她主动让出她的床给我躺的这件事情,我还故意躺到外侧,因我是不可能让她躺窗边那张塌的,早就已经想好待会让她躺床的里侧了。反正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同榻,想想又觉得更兴奋了。
她给我掖好被角,还叮嘱我今晚好好休息。她待我这样温柔周到,我觉得很开心,便点了点头。
她又继续为我压被子,替我保暖,我觉得她又变回从前那个喜欢着我的小白了,因她也不舍得让我一个人呆着。
我凝视着她一心一意照顾我的样子,再也忍不住,扶着她的肩便将她整个人都拖进大床里侧。
她吓了一跳,呆在那一动不动的样子真可爱。
我此时相信小白是爱我的,可是:“既对沉晔无意,那下午为何同他说那些话?还与他拥抱。”这是我别扭了一整天的症结所在,不问清楚我恐怕会继续别扭下去。
“你还在吃醋啊?”小白却总当我只是普通吃醋。
她不但不肯正面回答我,还背对我侧躺:“我睡了。”
我凑过去看她,在她耳边威胁:“想不想知道装睡会有什么后果?”手还抚上她的肩膀。
至于装睡具体有什么后果,我也还没想好。大概是将她压在床上强吻之类的?
忽然就觉得期待起来。
可惜小白没继续装睡,而是突然翻过身来甩开我放在她身上的手,吓了我一跳,她似乎又有点不耐烦了:“我与沉晔,不过就是同他唱台戏罢了,没想到你这样经不得事。”
我一边看她,一边在她身旁躺下,撑头看她着急给我解释的模样,她不耐烦的样子,也很可爱:
“那是不是我以后同谁多讲几句话,你都要吃醋?”
我对小白这个推理深以为然,因为不想她以后同谁多讲话,所以点了点头。
她却对我说起教来:“忍是个好字,你好好学一学吧。”
我还是枕头看着她,她见我没反应,就也侧过身来跟我确认:“你还怀疑我?”
我知道小白喜欢我,可不晓得她是不是也同样喜欢沉晔,总之我觉得非常不安。
这种别扭的感受非常陌生,但我已经别扭一整天了。
我还是点点头,因为她这样负气的回答,根本没办法推翻她喜欢上沉晔的可能。
何况忍字要拿刀割心,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本君可不会做。本君从前一向随心所欲,不想忍,也无需忍。
可是,今夜面对小白,我是着实忍了很久,忍住拥抱她、亲吻她和将她揉进怀里的冲动。
小白想了想才开始认真回答:
“我看你吃醋了,我就出去找了你半天,没在继续找,是怕我淋雨了,会更让你担心。我晓得你被雨浇了,就给你调配了泡澡的驱寒汤,你还不相信我。”小白说着有点委屈地垂下了大眼。
我一直在凝视她,觉得她刚刚说的也有可能是真的,只是,我明明都知道,却为什么就是无法觉得安心呢?
小白单纯,可这个世界的坏人太多了,谁知道会不会又有另一个人像我一样,仗着小白容易心软,就欺骗她同情心泛滥呢?比如沉晔。
我忍不住去摸她放在塌上胸前的手,因为心动。
先轻轻地摸她的手指……我们靠的如此之近,此刻我们两人就躺在一张塌上,我觉得莫名的紧张,不知道她会不会也一样?
再摸她的手掌,我很想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揉进我体内,感受她比我柔软得多的身体,此刻我的喉咙是紧的。
我将她的整只手都包裹在手心里,再以指腹轻轻地扣她的纤指,现在连我的心都紧了,我想抱她,我想吻她,但她方才说,让我忍:
“小白,是我不好。”我应该更相信她才对,可是……
我改为轻抚她的脸,在她耳朵和脸颊之间摩挲。此时我们两个人都很有默契地没再说话,我凝视着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巴……
于是我的手指又轻轻划过她的唇,没有停留,因为我在思考,我其实已经无法思考,因为我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除了心跳越来越快。
我的眼睛时刻都没自她的脸上移开过目光,她是如此的好看,她此时的脸上,甚至还有红晕未退,她也跟我一样紧张。
没留神我连耳朵也都红了。
我甚至已经感到下腹串起异样的紧绷,绷得我的心再次猛烈地一跳和一紧——我竟升起了欲念。
欲念代表了占有。
我扶住小白的肩膀,其实仍在犹豫,她才三万来岁,我是不是该忍一忍?
可我忍不住,这种全身都在骚动的感觉,我此刻全身每一处,都在叫嚣着让我占有她。
我将她压在我紧绷的身下:小白,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再次伸手轻抚她的脸,她的眉毛,她的鬓角,她的眼睛……,我凝视她无辜的脸,我的耳朵也越来越红。
她是如此的天真浪漫,仿佛只要我放开她,她下一刻就会被别的什么人骗走。
而且小白说过,假如我把她怎么了,就要非娶她不可了。
于是,我低头吻了下去……
要说忍,我大概还是忍住了心中的狂风暴雨,对小白首先展开了一个如羽毛般轻柔的吻……
我觉得我有一整晚的时间,可以将这四十万年来兴起的头一回欲望,以最长的时间去消磨。
才刚下定决心,小白却忽然将我推开,害我心里又一紧:“怎么了?”
“你不是淋了雨头晕吗?”她担心我的身体。
我却从未觉得自己如此精神:“不管了!”
顺便带上被子,将我们隔绝在只有我们的二人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