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醒来时,我和船都已分别在呼呼岛靠岸。
也许这就是天命,毕竟我还活着。
“晔”字号也在三天后如约回来。
从此,我要一个人在这个岛上生活,我不打算出去了,也不想听见她的消息。
当然,这些我自以为坚定的想法,总在每年秋初的那几天动摇,又在秋末的那几天满怀着癔想。
我甚至不知不觉就会拿着木头刻她的模样,然后看着自己的雕刻发呆。
我雕了很多,如今数数已经有一百一十九个,她的一颦一笑,各种表情,都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还做了一个她想要的双人秋千,做了一个与她一样大小的木雕像,让她一直坐在秋千上陪伴着我,而我有时也会坐到她的旁边,陪她一起看着日出日落。
后来我又做了一个跟她一样大小的木偶放在她的塌上,是她蜷着我入睡的姿态,我还会每天给她换上她的衣裙,包括肚兜和亵裤,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安然入睡。
没有她,我睡不安稳。
半夜里醒来,漆黑的屋里只有她木偶的剪影陪伴,我抱着她,每每都要亲遍她的脸她的眼,才能压抑我因思念她而颤动不已的心。
有时候我无法抑制自己对她的思念,甚至将这个木雕的身体雕的越发逼真,在我大手的比对下,雕出我喜爱的形状和大小。
我从此才发现,我对她的欲念早就深藏在心底,从前她在我身边时我千方百计地隐藏,此时她不在了,便无法抑制地释放在她绻着的双腿之间。
但每次过后我总会懊恼,为穿在她木偶身上的肚兜和亵裤好好清洗之后,又逼自己专心修仙练功。
今年已经是我独自回来后的第三个年头。
又缝秋初,我已经在大船上上下下了好几回:
我出去买点书回来?师傅的书都读完了。
读那么多书有何用?
不知道她最后嫁给了哪国王子?
那也是别人的事,与你何干?
不知道郊外的那座花园怎样?是不是杂草丛生?
才住没几天你就有感情了对那屋子?
不知道她过得幸不幸福?
她贵为公主,有可能不幸福吗?
……
好不容易秋初过去,等到秋末,这是我什么都不想做的日子,我会从早到晚跟她的木偶一起坐在秋千上一动不动,因为我总觉得只要一抬头,她就会出现在海边,然后笑着对我说:“哥哥!我回来了!”
可是没有。
每当这个时候,我的脸上总有泪水。
因为我知道,她再也,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