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通过这两年的努力,让阿兰若终于相信我很安全了。
所以当我提议搬到大房子去睡时,她也同意了。
也就是说,她打算一直跟我睡在一起,毕竟那个大屋子只有一张特大床。
我也终于可以大字型地躺在榻上,再也不怕腿太长会露出床沿。
原本阿兰若也可以跟我一样大字型躺着,我们也不大会碰触彼此的,毕竟那张床做的够大。可她偏不,她又回到了蜷着我的睡姿,每夜安心地在我怀里入睡。
这样也很好,我每天看着她恬静的睡脸,就觉得岁月静好。
当然,我还是有趁她熟睡时,偷偷亲她的额头,有时候是鼻尖,有时候是脸颊,却再也不敢碰她的唇,就怕自己又要放不开她。
至于她柔软的重量,也只能让我的手臂继续去承受那个折磨又挠心挠肺的负担了。
直到第二年的春天,滚滚在海里叼了个密封的瓷罐回来,我们才发现,是东方拓闲来没事,在尝试给我们写信。
这让阿兰若高兴了好几日,且连续投了几个密封瓶出去,却通通被飘了回来。
看来消息进来容易,出去却困难。
好在东方拓不是一般人,他是那种就算没有回应,没有回报,也会一直坚持下去的人。所以我们在夏天收到了一个坏消息:北辰国攻打无息国,将相里鄂和胡里梓囚禁了。
看完字条,阿兰若陷入了沉默。
我问她:“想去救他们吗?”
“哥哥你不恨他们吗?”
我摇摇头,说出心里话:“他们于我不过是陌生人,家仇国恨听似深如海,但我从小与你和师傅为伴,对那些往事没有感觉。”我们此时坐在床上,我单腿曲着,她趴在我的膝盖上:
“可是我恨他们。”她说。
“为何?”
“因为他们想要杀哥哥,还不让我去找你。”
“从另一个角度想,他们其实也是为了保护你。”
“自以为是的保护也算保护吗?”
我点点头:“不论对错的话,那一片保护的心也是真的。”
“那哥哥你说,我们应该救他们吗?”
“你想救我们就去救,你不想,我们就呆在这。”
于是阿兰若坐起来认真地想了想,许久之后才说:“那我们去吧。”
“嗯。”我笑着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尖。
她又开心地倾身抱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