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上一次阿兰若的逃婚事件,水虞国已经有所提防,大概觉得自己的太子也信不过,所以船刚到,花轿便已在码头等候。
阿兰若跟东方拓就这样直接被花轿送进了水虞国的王宫,拜堂去了。
我一直跟在阿兰若的身边,也是万般不愿。偏偏阿兰若比我更不情愿,总问我要不要逃,她说:“哥哥,我们走吧,不要理他们了。”
“……”我倒是想,可是这样好吗?
“哥哥,我不想嫁给东方拓。”
“……”我才是最不想的那个人,但这不是假的吗?
“哥哥,带我走~~”
“……”都被围住了怎么走?我们一走相里鄂和胡里梓怎么办?
虽然平时我对阿兰若是言听计从,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是此时已经别无他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只能沉默。
阿兰若生气了:“哥哥!”
“哥哥陪着你,无论如何都陪着你。”也只有我才能安抚她了。
“你要是再丢下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她威胁道。
虽然这个威胁对别人有点逻辑不通,但对我是赤裸裸的、致命的警告,我自知理亏:“知道了。”
“拜天——”婚礼的礼仪一样也没少:“叩地——”
阿兰若每叩一个头,就生气地瞟我一眼,让我实在觉得很委屈,其实该生气的明明是我。
“尊王君王后——”
“敬夫妻——”
看东方拓一路春风得意的样子,倒是明知是假,也乐在其中。
他们被送入洞房时,我是没法明目张胆地跟着的,水虞国倒是狠,直接将他们反锁在房间里,就图个万无一失。
我是好不容易等人都离开他们新婚的院子了,才用内力一踹,直接把锁都踹飞,也懒得掩饰。
还好我踹得及时,门被踹开时,门内阿兰若正往东方拓身上蹭,我眯眼审视眼前的画面,东方拓倒是非常识时务,他手举过头,见我来势汹汹便立刻解释:
“不关我事!是她自己说口渴,喝了桌子上的酒,然后就变这样了。”
“哥哥~~~”阿兰若人已经迷糊,她双手圈住东方拓的脖子,把头靠在他的颈项。
我一个箭步过去将摇晃的她拧到自己的怀里,低声狠狠道:“你没看见她已经认不清人了?你不动就等于默认她抱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此时阿兰若却想挣开我的禁锢,还要往东方拓身上抱去:“放开我,放开,我要哥哥~~”
我没让软成一滩水的她离开我的手臂,无奈道:“你哥在这边!”
阿兰若闻言才眯着迷蒙的眼回头定睛看了看我,再看看东方拓,良久之后才软在我怀里,呐呐道:“我好像认错人了……”
然后又忽然抬起头来,用手捧住我的脸揉拧:“你怎么才来啊~?”
东方拓终于得空也坐下来喝了口酒水,喝完才道:“这就是普通的合卺酒,怎么她才喝三杯就变这样了?”
“她从小就没喝过酒。”
“啊?”东方拓像是懂了,若有所指道:“那怪不得你们还是兄妹。”
我瞟着他:“你还不滚?”
“我能去哪?殿外都是人,他们只是放过我这个院子而已。”
“我不管。”
“不行吧?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滚不滚?”我的耐心其实非常有限。
东方拓没有办法,只能到院中的石凳上坐着喂蚊子。
我将门关好,发现刚刚门被我踢的都锁不上了。
这时候的阿兰若像是又恢复了些精神,开始折腾我,她使劲亲起我的脖子和脸颊来,亲脸颊亲的还很费劲,因为要垫脚。
由于今夜是她与别人的洞房花烛夜,虽然是假的,可眼见他们已经拜过堂,所以我还是觉得妒火中烧,无论如何都无法平静,其他的根本没有细想。
见没办法让她清醒,又不想她一直拿脸和唇蹭我,我干脆用布条,将她的手和脚都绑起来,放到榻上。
离开我的怀抱后,她倒是终于消停,就这样睡着了。
而我是坐在凳子上打盹睡着的。
半夜喂了一半蚊子的东方拓实在受不住,勇敢地直接推开房门,发现我也坐在桌子上打盹,他看了眼被绑住手脚的阿兰若,竖起大拇指佩服我:“怪不得你们一直是兄妹,厉害。”
我懒得理他,继续趴在桌子上补眠,他于是也跟着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