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不对不对。
为什么仅凭严浩翔突然的温柔就对他产生这些不该有的想法。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严浩翔不应该是这般性情。
十分有十一分的不对劲。
虞岁永远记得三年前在严家的第一天。
那时的严浩翔,是高高在上的少爷,恶劣、傲慢、随心所欲。
他把她抵在墙角,指尖擦过她的耳垂,嗓音低沉又蛊惑:
严浩翔“抬头,看我。”
她不敢。
她怕他眼底的侵略性,怕他指尖的温度,更怕自己控制不住的心跳。
那时的她,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乡下女孩,而他是天之骄子,恶劣又迷人。
她讨厌他,却又无法真正抗拒他。
她以为,三年足够让她忘记那段荒唐的过往。
可当他在雨巷里再次出现,熟悉的薄荷烟草味笼罩下来时,她才发现……
她从未真正忘记过他。
他的气息、他的声音、他指尖的温度,全都烙印在她的记忆里,像一场无法醒来的梦。
她拼命告诉自己:
虞岁“虞岁,别傻了,他不过是玩玩而已。”
可当他俯身逼近,呼吸灼热地喷洒在她耳畔时,她的心跳还是背叛了她。
虞岁“为什么……还是会被他影响?”
她讨厌他的霸道,讨厌他的掌控欲,讨厌他总是不顾她的意愿靠近。
可她又无法否认……
当他牵起她的手,当她被他抵在墙上,当他低哑着嗓音喊她“岁岁”时……
她的心脏,跳得比任何时候都快。
她不敢承认自己的动摇。
她怕一旦承认,就会彻底沦陷。
所以她拼命筑起防线。
“我不喜欢他。”
“我讨厌他。”
“我绝不会再被他影响。”
可当他在美术馆里,轻声说:
严浩翔“我在追你,认真的。”
她的防线,还是裂开了一道缝隙。
她害怕严浩翔,却又无法抗拒他。
她害怕他的靠近,却又贪恋他的温度。
她讨厌他的恶劣,却又被他的危险吸引。
她……
喜欢他。
这个认知让她浑身发冷。
-
美术馆的玻璃电梯缓缓下降,虞岁的倒影与严浩翔的轮廓在镜面上重叠。
她盯着两人交缠的影子,突然开口:
虞岁"你画过多少幅这样的画?"
严浩翔正低头按手机,闻言指尖一顿。
电梯抵达一楼,他伸手示意她先走:
严浩翔"吃醋了?"
虞岁快步走出电梯,马尾辫扫过他手臂:
虞岁"随口问问。"
夜风掀起她的碎花裙摆,严浩翔突然从背后贴近,温热掌心压住她飞扬的裙角:
严浩翔"就这一幅。"
他的声音混着晚风灌进她耳朵:
严浩翔"画废了十三张草稿,教授说我画巷子雨景时笔触太凶,像要撕碎画布。"
虞岁转身时撞进他怀里,严浩翔顺势扣住她后脑勺:
严浩翔"可那天见到你,我确实想撕碎点什么。"
他的拇指蹭过她锁骨上的咬痕,那是三天前在小巷里留下的印记。
路灯"啪"地亮起,她看清严浩翔眼底翻涌的暗色,突然意识到。
方才她看到的前几幅画,画里全是被雨水淋湿的巷子,不同角度的,不同光影的,却永远空无一人。
直到少女出现。
他把这幅画命名为“重逢”。
画上,只有一个少女。
虞岁慌了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