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松点心防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虞母站在门口，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她看着相拥的两人，最终只是轻叹一声，转身离开。

虞岁在严浩翔怀里哭了许久，直到眼泪流干，才缓缓抬起头。

她看着严浩翔被泪水浸湿的衬衫，有些窘迫地后退一步。

虞岁“你的衣服……”

严浩翔低头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严浩翔“一件衣服而已，它不值一提。”

虞岁抿了抿唇，刚刚她说出那番话，只不过是情绪突然达到临界点，才这样的。

虞岁“对不起，我刚刚是情绪失控，才那样说的。”

虞岁“谢谢你愿意帮我们家。”

虞岁缓过气来，实在是有些窘迫。

她不喜欢严浩翔今天早晨那个行为，这让她这种被动方很尴尬。

而且像严浩翔这样在学校小有名气的风云人物，做了什么事情，很快就会被很多人知晓，然后就会有很多人来干扰她的生活，打听她的情况。

自尊心强的她，不喜欢被这种事情打扰生活。

她只想一家人平平安安，自己学有所成后找到好工作还清债务。

严浩翔看着虞岁退后的动作，眸色微沉。

他抬手，指腹轻轻擦过她泛红的眼角，声音低哑：

严浩翔“岁岁，你不需要道歉。”

严浩翔“但我要你知道，我帮你，从来不是为了听一句谢谢。”

虞岁怔住，心跳因他指尖的温度而乱了节奏。

她下意识攥紧衣角，避开他的目光：

虞岁“可……我不喜欢你这样的追求。”

虞岁知道严浩翔想要的是什么。

但是她无法答应。

严浩翔“什么样的追求，你才喜欢？”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指腹停留在她眼角，迟迟没有移开。

虞岁“我不知道。”

虞岁的声音细若蚊呐，她确实不知道。

她从未想过要接受谁的追求，更没想过对象会是严浩翔。

她抬头看向严浩翔，眼底带着倔强的清明：

虞岁“但至少不是这样。”

虞岁“我不希望别人因此来关注我的生活。”

严浩翔沉默了片刻，收回手插进裤袋，指尖却仍残留着她肌肤的温度。

他看着虞岁紧绷的侧脸，忽然低笑一声：

严浩翔“原来我们岁岁喜欢低调。”

他的语气里没了往日的戏谑，反倒多了几分认真：

严浩翔“好，我改。”

虞岁愣住，显然没料到他会答应得这么干脆。

严浩翔“但有件事不能改。”

他上前半步，距离不远不近，刚好能让她闻到他身上清爽的柠檬味。

严浩翔“我追你的心意，改不了。”

虞岁的耳尖又开始发烫，她转身想走，手腕却被他轻轻扣住。

这次他用了很轻的力气，像是怕碰碎了什么珍宝。

严浩翔“我不会让别人打扰到你的生活的。”

虞岁“你不用……”

她想说“不用为我做这些”，话到嘴边却被他打断。

严浩翔“我想做。”

他松开手，指尖顺势滑过她的掌心，留下一阵微麻的痒意。

严浩翔“你父亲的后续治疗，你不用担心，让我帮你。”

虞岁的指尖猛地蜷缩起来，掌心的温度仿佛还残留着他的触碰。

她最不想欠的就是人情，尤其是严浩翔的。

可看着他坦荡的眼神，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是父亲活下去的希望，她没资格任性。

虞岁“这笔钱，我会写欠条。”

她抬起头，杏眼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虞岁“等我毕业工作，一定会连本带利还你。”

严浩翔看着她紧绷的下颌线，忽然低笑出声。

笑声里没有嘲弄，反倒带着点无奈的纵容：

严浩翔“虞岁，你就不能对我松点心防吗？”

他往前凑了凑，距离近得能看清她睫毛上沾着的细小泪珠。

严浩翔“就算要还，也得等你先好好吃饭、好好上课，别总把自己逼成一根绷紧的弦。”

虞岁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后腰却撞到了病床的栏杆。

她踉跄了一下，严浩翔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胳膊，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袖渗进来，烫得她心尖一颤。

虞岁“我没事。”

她慌忙站稳，避开他的目光。

虞岁“我想再陪陪我爸。”

严浩翔也不勉强，只是松开手时，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发尾。

严浩翔“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