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欺负你

第二天清晨，虞岁早早回到了医院。

推开病房门，她惊讶地发现严浩翔已经在那里了，正和母亲低声交谈着什么。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侧脸完美的轮廓。

"岁岁来了。"虞母看到她，脸上露出疲惫的微笑，"浩翔刚跟我说，手术改到今天上午九点了，主治医生张教授提前到了。"

严浩翔转过身，目光落在虞岁身上。

严浩翔今天穿了件简单的白衬衫，领口微敞，看起来干净又清爽。

他的眼睛里带着明显的血丝，显然没怎么睡好。

虞岁"你……"

虞岁想问他是几点来的，却被护士的敲门声打断。

"3床准备手术了，家属来签个字。"

手术前的准备工作紧张而有序。

当父亲被推进手术室，那扇沉重的门关上时，虞岁才真正感到恐惧。

她站在手术室外的走廊上，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

一只温暖的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严浩翔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他的手掌宽大有力，给了她无声的支持。

严浩翔"会没事的。"

他说，声音低沉而坚定。

虞岁点点头，却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严浩翔轻轻叹了口气，拉着她在长椅上坐下。

严浩翔"靠着我休息会儿。"

他不由分说地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

严浩翔"手术至少要四个小时。"

虞岁想拒绝，但疲惫和恐惧让她无力反抗。

严浩翔的肩膀比想象中要舒服，他身上有淡淡的薄荷香气，混合着一丝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莫名让人安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虞岁在半梦半醒间听到严浩翔和母亲的对话。

严浩翔"阿姨您别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术后护理。"

"这怎么好意思，已经麻烦你这么多。"

严浩翔"应该的，岁岁的事就是我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张教授走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带着疲惫的微笑："手术很成功，肿瘤完全切除了，接下来需要密切观察..."

虞岁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她转身想找母亲，却发现严浩翔已经扶着她去办理住院手续了。

走廊上只剩下她和张教授。

老医生看着她，突然问道："你是严浩翔的女朋友吧？那孩子昨晚半夜给我打电话，声音都在发抖，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

虞岁愣住了。

虞岁"他...昨晚？"

"是啊，凌晨两点多。"张教授笑了笑，"我本来下周才有空，他硬是求了我半小时，说什么'她父亲对她很重要'..."

虞岁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

她想起严浩翔眼下的青色，想起他疲惫却依然挺直的背影。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为她做了这么多。

父亲被转进ICU观察，暂时不能探视。

严浩翔安排好一切后，把虞母送回了公寓休息，自己则留下来陪虞岁。

严浩翔"你也该休息了。"

他对虞岁说：

严浩翔"我在这守着，有情况立刻通知你。"

虞岁摇摇头。

虞岁"我想留在这里。"

严浩翔没有坚持，只是去护士站要了条毯子回来，轻轻披在她肩上。

夜深人静，ICU外的等候区只剩下他们两人。

虞岁靠在墙上，睡意一阵阵袭来。

严浩翔"虞岁。"

严浩翔突然开口，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严浩翔"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虞岁微微睁开眼。

虞岁"记得，在严家。"

他的声音里带着回忆的笑意。

严浩翔"你穿着一条浅蓝色的裙子，头发扎成马尾，看起来又乖又软，像只误入狼窝的小兔子。"

虞岁"然后你就开始欺负我。"

严浩翔"是啊。"

他坦然承认。

严浩翔"我当时就想，这么乖的小姑娘，逗起来一定很有趣。"

虞岁"混蛋。"

虞岁低声骂道，却没有多少怒意。

严浩翔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

严浩翔"但我后来发现，你骨子里一点也不乖。"

虞岁转头看他，月光从窗户洒进来，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严浩翔"你倔强、固执，明明害怕却不肯服软。"

他继续说，声音低沉。

严浩翔"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想...欺负你。"

最后三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在虞岁心里激起一阵涟漪。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紧紧抓住肩上的毯子。

严浩翔"睡吧。"

严浩翔伸手，轻轻将她的头按回自己肩上。

严浩翔"我守着你。"

这一次，虞岁没有拒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