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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再来马嘉祺这里送早餐时，许恩羡看到了这双崭新的纯白拖鞋，它们在一群大码男鞋里显得格格不入，上脚后轻且软，很合衬，似一对欢迎标签

这么煞费苦心的吗？

许恩羡抿唇一笑，换上，把早餐放上桌边，先行吃起自己那份

嘬掉两只肉汁满溢的小笼汤包，许恩羡心思还是得趁热吃才香，便取出手机，给马嘉祺拨语音

口口声声说要静音的人的手机，又隔着道墙在高声鸣唱

对方接通，默不作声

一切尽在不言中，许恩羡莞尔

许恩羡早安，您的早餐已送达

电话直接被挂断

马嘉祺人一出来，许恩羡就笑开来，约莫是吃一堑长一智，他今天率先套好了T恤，虽然头发还是一如既往的乱，似蓬盛的夏草

他没急着去洗漱，只停在那边，再三警告

马嘉祺许恩羡，你再这样明天别来了

许恩羡理直气壮地翘脚

许恩羡那你这双拖鞋不是白买了

马嘉祺……

马嘉祺第一次见到可以坐那把腿竖到那种高度，又绷得那么直的人，一时怔住

他淡扫一眼，不多停留，目光移回她白净的面孔上

马嘉祺谁说给你买的，你又知道了？

许恩羡撇下腿

许恩羡难道是给你那些不存在的带回家的女人?

马嘉祺嗯

马嘉祺有备无患

许恩羡弯唇

许恩羡我不算吗

马嘉祺你不算女人

许恩羡半分不恼，还嗲起来，眨巴眼

许恩羡哥哥你嘴怎么这么臭呢，下次刷过牙再来跟我说话好不啦？

马嘉祺……

马嘉祺转头走去洗手间，刷牙途中，他脑中遽地失神晃过一幕，好像是许恩羡略为骨突的特殊脚趾

唰唰骤止，镜面里的男人眉心微皱

他随即低头，瞥眼自己脚面，继而联系起前日女生在KTV的表现，基本确认了一件事

洗完脸，马嘉祺入座，撕袋挤压出醋汁，不声不响地食用起自己那份小笼

余光里，女生一反聒噪常态，在吸豆浆，好像一只专心采蜜蝶

好一会都鸦雀无声

马嘉祺略感不适，懒着声主动搭腔

马嘉祺许恩羡

许恩羡扬眸，还咬着吸管

许恩羡嗯？

马嘉祺你学过芭蕾？

许恩羡眼波急剧一晃，脸红透

许恩羡你怎么知道？

马嘉祺我刚看到了你的脚

许恩羡立刻将双脚并回椅面下，作无用功的掩饰，企图打岔

许恩羡你怎么能盯着人家女孩子的脚看?放古代就必须娶她了

马嘉祺……

马嘉祺失语，昂了下头，继而看回去

马嘉祺就差怼我脸上了，想不看到都难

许恩羡声音变轻，顾左右而言他唯恐他再追问跳舞的事

许恩羡我脚是不是不太好看?

马嘉祺没看仔细

许恩羡捏起一边五指

许恩羡你就是觉得难看

马嘉祺我就看了一眼

许恩羡一眼也丑到让你印象深刻了

马嘉祺撑头，闭了闭眼

马嘉祺只问了你一句你是不是学过芭蕾，你怎么能扯那么多?

饭桌上再次死寂

许恩羡满心懊恼今天怎么忘记穿袜子过来，一不当心外泄过往，许久没有训练和演出，她的双足其实已经恢复如常，只有残留的茧和外翻的骨骼

这是一辈子都无法更改的烙印，哪怕她再难起舞，可从在意的人口中听见，还是会如陈年疮疤被猝然揭起，在心上溢出啼血般的痛意

许恩羡垂下脑袋，使劲对付起近乎见底的豆浆，吸管里发泄似的呲响令马嘉祺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