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可在耳鼻喉科杜邦的操作间检查着声带情况,“老大,”杜邦是这批收上来的南瓜之一,“你把我收上来是给你看声带的吗?”他知道自己除了战场职能之外,很多时候要治疗A大队分队长以上人手必备的慢性咽炎,以及偶尔会有的什么听力问题。
“诶!”于可抬腿,“小兔崽子!”
“老大老大我这开药呢!”他原本也是叫队长的,但是跟着长颈鹿一起住了之后,潜移默化的也开始这样叫她了,“这个药你给大队长带回去,”没错,于可的声带早没救了,现在是给身患咽炎的铁路开的药,“一次一包,一天三次,饭后用。”
“行。”于可笑着接过药,“我一定传达。”
于可把药放到铁路面前,“一次一包,一天三次,饭后用。”
我欠你的.铁路一手狂草写道。
“走了。”
雪豹还在A大队学习,上次休克的那个队员叫赵达帮,为了方便照顾,在脱离危险期后转移到了医疗中队的病房里,当然了油费药费还得雪豹出。
今天是两队联谊的日子,在足球和篮球赛当中两个大队长决定,抽签——这也是为什么于可在篮球场的原因。
“啧,”于可喝着一瓶牛奶,“人家搞个最强阵容,我们却是抽签来的。”前两天李斌给什么都没说,就组织了一次抽签,抽了11个人,抽完才告诉大家是为了打篮球。
“这不是相信你们吗?”李斌在于可旁边喝着茶,“我听说你家里有人唱京剧?”
于可喝了一口温水,“我小哥,他可是去人民大会堂唱过的。”她最烦的就是这些,一听就困。
“大老板了?”她小哥的名声,在票友圈也是叫得响的。
“应该是吧,没太关注过。”可是于可却从来不在意这些。
虽说是抽签,A大队还是排除了一些人的,比如说像司务长、大队长和政委以及于可这种女兵,外带各路的伤兵。
虽然说于可来看热闹了,但是她觉得A大队应该不缺一把破锣嗓子的拉拉队,所以她拿了急救箱坐在场边。
“老大,”杜邦这次也抽中了,正在热身准备替补上场,“你怎么不在宿舍呆着?”
“集体活动得参加啊。”于可喝了一大口水,“我今天接到一个命令,你想不想知道?”
“什么?”
于可一看鱼上钩了,“想知道啊,这次把雪豹削平了,就交给你。”
“好!”说着杜邦这南瓜嗷嗷嗷的冲上去了。
“你拿这个A他行么?”长颈鹿在她旁边坐下了。
“义务献血多光荣啊?”
“啧,老大。”
于可思考了起来,“今年快过完了,准备过年了。”
“你的意思是?”
“你说呢?”
“老大!”
“没事啊,”于可笑了,“顶多就是活体解剖,没事。”两年过了,她得去实验室检查身体,确认她身上的抗体存活情况,以及各器官运行情况。”
“老大!”长颈鹿当然知道,有可能会把于可做全麻做腹探,“这个损伤。”
“放心吧,”于可看了一眼对方,“小命能保住。”那么难的事情她都挺过来了。怎么会熬不过一次例行检查呢?她福大命大,肯定能顺顺利利做完检查的。
“老大。”长颈鹿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年轻的师姑的时候,她刚刚成年,绷着一张小脸的样子。
“放心。”
是杜燃开着车送于可去的,于可在车上睡了一觉却是连头也没回的下车,往实验室走。
“六一,我们在家等你!”杜燃看着她的背影。
于可向后挥了挥手,且没有回头,因为她没有办法承诺什么,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来。
在老A,一般来说一个中队会配备一个队副,而医疗中队则是例外——猴子和长颈鹿都是队副,分管着医生和护士的不同职责,但是没有队长的医疗中队总有一种群龙无首的意思,虽然说最近战备的栾安帮忙带着,但是总是感觉状态不是特别对。
“我想老大了。”
“我也是。”
“我也是。”
是杜燃来接的于可,但是唯一的问题是于可光露出来的脖子上就贴着辅料,到还不知道尽头在哪里呢。
“你不会真被活体解剖了吧?”杜燃给她收拾着行李,她身体和之前比明显有些虚弱。
“去,”于可喝了一口水,她的嗓音比之前要甜上一些了,倒有她十八岁的模样,“我做了个声带手术,要不然早回去了。”
“你这也保密?”杜燃和她是过命的交情,自然是不一样的。
“怕走漏风嘛,”于可依然不能大声说话,“而且快过年了不好动摇军心嘛。”
杜燃都不知道于可这个时候怎么还是心态那么好,“六一!”他是五个中队长中年纪最大军龄最长的,“你呀,怎么有这种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