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年羹尧终于入京觐见了。
年羹尧深受皇宠,完全处于一种被奉承被恩宠的自我陶醉中,进而做出了许多超越本分的事情。
年羹尧在西北一带的地位犹如诸侯王,在边疆时,蒙古王公和额驸阿宝见到他都必须要跪拜。
这样超越等级应得的优越感持续已久,让他已然忘了他该在什么位置,因此,在进京时所作所为更加超越本分。
在赴京途中,他先是让直隶总督和陕西巡抚跪道相迎;到京时,在郊外迎接他的官员除王公以外全部下跪相迎,年羹尧安然地坐在马上经过,看都不看这些官员一眼,王公大臣们下马向他问候,他也只是点点头而已。
而李维钧能攀上年羹尧这样的人,不使银子、不谄媚是不可能的。
哪怕他的确很有才,哪怕他在年羹尧帮他从皇上那儿要过来的这个任上提出的摊丁入亩十分有价值……只要年羹尧一开口,甭管什么命令,他的膝盖儿已然先弯下去了。
年羹尧对他这种行为很是满意。
可到京时,他依旧黄缰紫骝,郊迎的王公以下官员跪接,年羹尧却仍安然坐在马上行过,看都不看一眼。
王公大臣下马向他问候,他也只是傲气的坐在马上,睥睨的看着他们,微微点点头而已。
更过分的是,哪怕是到了皇上的面前,众人具都行礼,他年羹尧却十分傲慢,态度骄横无比,并没有行君臣之礼。
在年羹尧心里,皇上既然把他们比作成是千古第一君臣,那么,这点儿虚礼什么的,皇上也就不在乎了吧。
让那些在京已久的人看看,别觉得隆科多坐镇京城,皇上更偏宠的便是他隆科多了,论打仗,皇上靠的还是他年羹尧!
见君臣之间的这样不计礼数的关系便知!
胤禛见年羹尧的态度如此嚣张,心中很是气愤,可念在今日是大喜的份儿上克制住了,将这一笔先记在小账本儿上再说!
胤禛平常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对待群臣一向面无表情,如今这一忍再忍的神色和平常无异,众臣并没瞧出异样来。
倒是年羹尧向前问安的时候,胤禛还强迫自己笑了笑,别提有多憋屈了。
而年羹尧看到皇上还是这副宽容亲和的样子,便觉得皇上对待自己果然偏宠至极,不会计较这些小事儿,心下一松,行事便更坦然放纵了。
根据年羹尧在来之前在折子中对皇上的所求,此次他入宫觐见,获赐了双眼孔雀翎、四团龙补服、黄带、紫辔及金币等非常之物,年羹尧本人及其父年遐龄晋升一等公爵,外加太傅衔;此外,再赏给一子爵,由其子年斌承袭。
除此之外,年羹尧进京期间,皇上还特命其与总理事务大臣马齐、隆科多一同处理军国大政。皇上还因为他“能宣朕言”,令其“传达旨意,书写上谕”。身居外官的年羹尧俨然成了总理事务大臣。
自此,年羹尧的权势达到了顶点,“位极人臣”似乎已经无法形容年羹尧的权势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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