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抬眼望向皇帝,下一瞬间睁大了眼睛
这、这不是那日御花园的男子吗?
天呐! 他竟是皇上
看着云裳呆如木鸡的傻样,玄凌笑了下
周玄凌—皇帝行了,你下去准备吧
云裳睫毛轻轻的颤动了几下,随即俯身行礼,道了声
云裳是,奴婢告退
云裳毕竟是侍候皇上,住的地方也被安排在仪元殿的偏房中,而且还是一人独住的,这让云裳还有些小开心。
安置好自己后,仪元殿的嬷嬷又大概培训了一顿,怀着忐忑的心正式上岗了。
门外,云裳端着茶盏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偌大的御书房里只有皇上一人,此刻正埋头奋笔疾书着,听见开门声也没有抬头,只兀自皱着眉,偶尔停笔思索着什么。
屋内太静,云裳只能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来到桌前,然后默默地捧起参茶放在桌上,接着又转身蹑手蹑脚地离开。
玄凌看了眼快要干掉的砚台,吩咐了句
周玄凌—皇帝先别走,替朕磨墨。
云裳只得停下步子,又转过身来回到桌边,只是看着那砚台,面露苦色
她不会啊?怎么办?
见云裳久久没有动静,玄凌疑惑的抬头朝她看去,注意到她略显尴尬的神色
周玄凌—皇帝为何站着不动?
云裳的脸一下子红了,垂下眸去小声道
云裳皇上恕罪……奴婢……奴婢没做过……不知该怎么做……
她垂下头去的姿势像极了上次在御花园碰见她那次,头埋得低低的,只露出乌黑发亮的头顶,以及……发丝之后微微发红的耳朵。
玄凌眼里划过一丝笑意,还挺可爱的,仿佛一朵迟开的花也似躲在绿叶后面不敢露脸。
见皇上不说话,云裳欲哭无泪,内心疯狂刷频
完了, 皇上肯定是生气了,他会不会罚自己?还是要砍自己?
就在她胡乱猜测时,玄凌收回目光,淡淡地说了句
周玄凌—皇帝朕示范一遍
说着拿起刚端来的茶,到了些水放进砚台里研墨了起来,并告诉技巧
周玄凌—皇帝磨墨时用力过轻过重,太急太缓,墨汁皆必粗而不匀。用力过轻,速度太缓,浪费时间且墨浮;用力过重,速度过急,则墨粗而生沬,色亦无光。正确的方法应该是“指按推用力”,轻重有节,切莫太急。
云裳在一旁也听的认真
研磨了一会儿,把墨条给了云裳
周玄凌—皇帝你来
云裳连忙接过,然后细细地研磨起来。
玄凌继续埋头看着奏折,云裳站在一旁磨墨,他没说停,她也就不敢走。
这房里的布置并不富丽堂皇,但十分雅致,一张书桌,一个靠墙的大书架,书架上刻着人物的生活画面,墙角摆了几只和人差不多大小的瓷瓶子。
右侧的墙上挂着一幅水墨画,画中的青虾、莲花惟妙惟肖,仿佛下一秒莲花就会迎风摇摆,青虾就会在水中游动。
略微看了一圈,云裳依旧认真的研磨,只是这活看着容易做起来却有些难,她又是第一次干,手上沾了不少墨水。
玄凌合上了一本奏折,微微侧过头来看了眼云裳,她专注地磨着墨,侧对窗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