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许藤藤坐在食堂里一个一个地往嘴里塞小馄饨，吃完了一碗也没尝出是什么滋味。

京理工大学，半小时前许藤藤看着周他发来的消息，雀跃的心沉了下去，她当然知道这所赫赫有名的学府，而且它的分数线比京大低不少。但，事实是无论她是否有能力考上，专转本考试都不能报考跨省大学。

——

周以肆看着眼前电脑上学生发来的邮件，思绪却已不在那上头。

她 是什么意思？单纯好奇，还是。。应该不会吧。敲了敲额头，还是集中精力先把学生邮件回复完毕。

打开偶遇，大概周以肆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越来越频繁地使用这个软件了。

“你说过你读的是五年制大专，现在几年级了”

周以肆拇指搓了搓耳尖，那是他有点不好意思时的下意识动作。

...

“第五年了”

周以肆看着这条消息，良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么一句。

“还剩下一学期了吧，加油”想了会儿，终究是没问什么，回了句中规中矩的话，但语气却是周以肆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温柔。

“你是京城人吗？”

“嗯”

周以肆犹豫了一下，豁出去了似的又紧接着打字道:

“你呢，在哪里读书”

两人这么久以来其实一直在互相试探，都不敢越界，让对方觉得被冒犯。周以肆意识到，终究是他先踏出了那一步。

“天京，但我不是天京人”

“这样啊”

停下了，一直以来或淡漠有礼或小心翼翼的两人，默契地结束了今日闲聊，两人都在不约而同地把握着心中的一把标尺。

周以肆提着一份鳗鱼饭从校西门回宿舍的路上，碰到了王宇辰，此人三十多岁，至今未婚，虽然也是个教授，但对现在的他来说只能算是副业了，他前几年兢兢业业做课题，凑到足够的资金后，开办了自己的事务所，就把事业重心转移到了事务所上，来上课的时间也大大减少，所以在学校看见他可不容易。

“周教授，还没吃晚饭呐。”王宇辰笑眯眯地拍了拍周以肆肩膀。他身上带着点古龙水的味道，驼色的大衣下是剪裁得当的西装，校园暖黄的路灯照在他五官线条清晰周正的脸上，身上，一副社会精英 成功人士的样子，和穿着针织衫，白色羽绒服和运动鞋，像个大学生似的周以肆站在一起，看着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对啊，一直在回学生邮件。”周以肆推了推眼镜，礼节性地笑着说。王辰宇将手搭在周以肆肩上:“然后就吃外卖？这么惨啊，忙吗？不忙哥带你出去吃，”“哈哈，谢谢您了，不过这饭都买了，下次吧。”周以肆嘴角带着笑，眼神淡漠。王辰宇轻拍了拍他的背，“哎呀没事儿，大不了当夜宵呗，走嘛，那家馆子很好吃的。”说着去揽周以肆的肩。

这就不是来寒暄的了。周以肆心下了然，不着痕迹地躲过王宇辰的手臂，直对上他的眼睛:“您是找我有什么事儿吗？”就见对方丝毫不尴尬地笑了笑，说:“周教授聪明人啊，那也省得拐弯抹角了，请问有兴趣来我的事务所吗？”

周以肆看着王宇辰脸上四平八稳的笑容，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