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骨节修长手按住了那块表，“这是你的？”声音低沉甚至带了些不易察觉的探究。
牧安有些疑惑，那是第一次公演后江弥声送的礼物。
“是我的，怎么了？”男人收回手，牧安顺着看过去，在男人闭上眼之前看到了眼底的落寞，似乎是勾起了这人什么回忆似的。
“请问卜老师化好妆了吗？”有个穿着羽绒服的年轻面孔推开门，“可以拍摄了。”
男人站起来后又深深的看了牧安一眼，少年被这莫名其妙的目光盯着很是疑惑。
待到男人出了化妆间，才有工作人员三言两语的讨论起来。
“那个人不会是那个模特吧，前年去法国进修那位。”
“是他，好像叫卜野，他在国外很火的，这是回国发展了吗？”
“他个子真的太高了吧，资料上说有一米九。”
“你们听没听说，他前年还和汀若设计的总裁传过......”
工作人员聊到这里时突然止住了话头，看了看正闭着眼睛卸妆的牧安，停下了讨论。
“我去一下洗手间。”牧安站起身和身边的成员说道。
少年在洗手间出来正在洗手，那个模特突然走了进来，看见牧安一愣，目光兜兜转转又落在牧安的腕表上。
“您是喜欢这个品牌的手表吗？”牧安回过头扬了扬手上的腕表，面带不解。
男人似乎没想到牧安会突然开口，明显愣住了，随后说道：“不喜欢，很讨厌。”
这下轮到少年不明白了，少年直觉这似乎和江弥声有关，“为什么呢？”
卜野倚在洗手台上拿出烟点上，似乎在回味什么记忆深处的东西。
“我前女友的初恋最喜欢这个牌子，我们恋爱之后她送我初恋喜欢的腕表，带我去初恋最喜欢的餐厅吃饭，不止一次的说我和她初恋的相似之处。”
男人把烟摁灭丢进垃圾桶，“我都被人当替代品了，我凭什么要喜欢她初恋喜欢的东西。”
少年意识到自己在朝不好的方向揣测了，下意识开口：“您的前女友是......”
“是个大名鼎鼎的人，她的初恋也是个家喻户晓的人。”
话已至此，男人显然是不打算说出名字的，牧安就带着这样震惊，失落，无力的情绪走了出去。
我也是别人的替代品吗？
少年踉跄的脚步无一不印证他心里的慌乱。
少年打开手机停在拨号键上，几次纠结也没有按下去。
手抖得厉害。
少年看着江弥声一个小时之前发来的消息，忽地不知道怎么继续面对这段感情。
卜野从洗手间出来，看见少年站在走廊里定定的盯着窗外。
男人了然的叹了口气，面上却不显，面无表情甚至带了些冷漠的从少年身边路过。
“卜先生。”少年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喊住了即将要消失在走廊尽头的高挑身影。
“虽然很冒昧，您能和我讲一下您和那位的相似之处吗？”
少年心里还存了点侥幸，明知这样很不礼貌但还是问出了口。
男人停下脚步背对着少年没有转身。
少年抬头看着这个身影莫名的看出了一丝落寞。
此刻两个似乎是同病相怜的男人沉默的站着，心里都有场席卷青春的海啸，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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