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着做工考究的黑色大衣，口罩遮住了半张脸，但是窗帘后的少年还是两眼放光的认出来。周思南来了。
“周总。”宋凛丢开毛毯，从窗帘后边钻出来，“你怎么有空过来。”
周思南自从上次送下合同后就再也没有来过，这次接到了宋凛经纪人的电话，女人声音严肃，“小宋确实是个吃苦耐劳的好孩子，也得注意自己的身体，小小年纪三天两头发烧，我说了他也不听。”
“吃药了吗？”周思南把大衣扔在少年身上，“多穿点，冷不冷啊。”
宋凛一把抱住大衣，在周思南看不到的地方偷偷低头深吸了一口气，贪婪的不想抬头，还是熟悉的让人安心的雪松香气。
“吃过了，在车上就吃了。”少年把头凑过来，“不信你摸，已经不烧了，你怎么知道的？”
周思南瞥了一眼半开的抽屉里露出的瓶瓶罐罐，“你助理把你的情况告诉了小胡，她给我打了电话。”
“胡姐就是大惊小怪。”少年小心翼翼的抱着怀里的大衣，像是抱着个易碎的梦。
“没事了就赶紧睡觉吧。”周思南边说着边打量了一圈公寓，“别那么拼命，我又不急着让你还钱。”
“你要回去了吗？”听见这话少年皱着眉，期待里带着悲伤似的低着头。
“嗯，明天一早还有会，好好照顾自己，少吃乱七八糟的药。”
男人从少年怀里抽走大衣穿上，弯下腰关上半开的抽屉。
“那，那你下次什么时候过来？”宋凛鼓起勇气抬头看着男人，夜色深沉，窗外的霓虹灯映衬着男人口罩下看不出表情的脸。
“不一定，怎么？你还有事？”
“太晚了。”宋凛不敢和周思南对视太久，低下头无意识的绞着手指，“开车不安全。”
见周思南久久没有作声，少年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那你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我睡哪个房间？”宋凛雀跃的拉着男人跑上楼，这套小小的复式只有两个卧室，处于市中心的繁华街道，也是周思南为了宋凛特意买下的。
“你住这间！”显然是宋凛常住的卧室，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下来的衣服还在床上扔着。
少年肉眼可见的窘迫了一下，上前把衣服胡乱的抱起来塞进衣柜，把枕头下的药瓶不动声色的扔进床头的抽屉里。
“我不知道你今天过来，你先凑合住着，我去次卧。”
宋凛把床上的被子抱到一边，又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新的铺上，便要转身出去。
“常住的这间都这样乱，次卧怎么住人？”周思南摘下口罩放在堆满书的桌子上。
少年显然还兴奋的不行，“我睡哪里都没事，你早点休息，明天我叫你起床。”
其实宋凛是睡不着的，少年关上房门的瞬间除了激动还有浓浓的自卑和失落，几个月来的戒断反应早就把他折磨的精神衰弱。
周思南沉默着坐了片刻，虽然知道这样不合适，但还是拉开了床边的抽屉。
不出所料的塞满了瓶瓶罐罐，大多是一些治疗失眠的药物，其中还混杂着退烧药，胃药，以及一些连他也叫不上名字的药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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