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似又走进了些,发现沈郁手里拿了个酒瓶子,他仔细看了一眼,白的。沈郁似乎也注意到他了,不过他没说什么,只是又拿起酒瓶喝了一口,两颊多了些红晕。
“陈似。”沈郁叫了一声。
陈似闻言坐在了他旁边,看着他。
“我真的很讨厌这个地方。”
“你知道为什么吗。”沈郁问道。
“人心?环境?”陈似回答。
“你看,天那么高,那么蓝。但在这里不一样,就连天也被这个小地方禁锢成四四方方的样子。”
“我觉得…很可怕。”
“每一天,每个晚上,生活在这样的天空下,我真的很害怕。”沈郁声音有些哽咽,陈似静静地听着沈郁倾诉。
“整个所里,只有一个地方能让我透的过气,就是这里。”说完他又喝了一口酒。
“因为…这里能看见更广阔的天?”陈似出了声。
“是啊。”沈郁回答。
“我倒不是羡慕外面的人,只是…在这所里,有多少人这辈子或许都没机会看一眼天空的尽头,像永远走不出的鬼打墙一样。但他们却可以。”
沈郁把手抬起来,感受着空中吹着的风,但因着刺骨的风,他蹙了蹙眉。
“我害怕,我怕我在这里只能沉落深渊,任人宰割。但……那或许还比现下还要好点…”
“哥,有我在呢,有我陪着你。”陈似安慰道。
“是,是啊。”沈郁笑了笑,只见瓶子里的酒又少了些。
风逐渐大了,吹的沈郁有些站不住。不知道是酒壮怂人胆还是什么,他直勾勾的像陈似倒去。只是他碰到了陈似的伤口,生理的疼痛使陈似躲了一下,但他还是扶住了沈郁。
沈郁却以为陈似是因为抵触自己所以才躲开,他自嘲般的笑了笑,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可悲。
一旁的陈似并未察觉到这一切,把沈郁背到了自己背上。只想着风这么大,别把沈郁吹病了就不好了。
走回宿舍的时候沈郁已经在陈似背上睡着了,陈似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他放到床上。沈郁醉的不轻,嘴里还一直说着什么。陈似刚准备去拿个毛巾给沈郁擦擦脸,却被沈郁拉住了衣角。
“陈似…别走。”沈郁嘴里囔囔着。
“哥,我在呢,我就在你旁边呢,我不走。”陈似抓了抓他的手。
没过一会儿沈郁抓着陈似衣角的手就垂了下来,呼吸也变得平稳了。陈似也坐到自己床上静静的看着沈郁的睡颜,周围安静到能把沈郁的呼吸声听得清清楚楚。
陈似也困的不行,小心翼翼的去洗了个澡也睡了。
第二天早上沈郁头疼的要炸了,昨天喝了那么多酒还吹了风。沈郁突然睁开了眼睛,他不管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昨晚对陈似说了什么。该不会什么都说了吧…
“哥,醒了啊。”一旁的陈似也醒了。
“嗯,我吵醒你了吗?”沈郁抓过头看像眼睛还没睁开的陈似。
“没有,我惊人的生物钟是不会被其他因素影响的。”
沈郁笑了笑。
“我…昨晚没说什么吧?”
“嗯,没说什么。”陈似想了一下还是觉得不说出来对沈郁更好。
不知道为什么沈郁听了还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