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湘爱凑热闹，哪里人多好玩，就爱往哪里钻。
可如今世道不太平，天一黑，温客行就不许温念湘出门了，但她又对这元宵晚会想得心痒，所以吃了晚餐后，就趁温客行不注意偷溜了出去。
赶来也巧，在路边小摊吃个汤圆，也能碰上之前要请她吃饭的小子。
“哎！怎么就你一个人啊？姓周的那个家伙呢？”
听着熟悉，曹蔚宁往后瞧了一眼，见到是温念湘，笑意立马就在嘴角边延伸开了，“是你啊？”
曹蔚宁赶紧过去在温念湘对面坐下，“我……我就是出来瞎逛……”
见温念湘撑着下巴还再盯着自己看，曹蔚宁就感觉要是不再继续说点什么，气氛也太尴尬了，便只好又接着说。
“周先生该是在和家人过节，你呢？怎么也一个人出来？还是说，你父母去买东西了，让你在这等他们？”
提到“父母”，温念湘眼里的光暗了下来，整个人也瞬间安静了，“我爸妈……”
温念湘说着，低下头用勺子戳碗里的汤圆，“我没见过他们……”
“啊？对不起对不起……”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怕温念湘不开心，曹蔚宁一个劲的道歉，“我不是故意要说这些的，我不知道你……你，你别生气，别不开心啊……”
说到安慰人，曹蔚宁哪会这个啊！别说是安慰女孩子了，嘴笨得很，开口不是不开口也不是，愣是急出一头汗来。
曹蔚宁手忙脚乱的样子落在温念湘眼里，抿嘴，但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傻啊！真是个大傻子。”
明明是被嘲笑了，曹蔚宁却开心得紧，见温念湘笑，他也总忍不住想笑，便跟着咧着嘴傻乐。
如果一定要细数起来，曹蔚宁其实见过温念湘很多次，在学校里，在街上，在商会的晚会上，在……见的次数多了，他倒有些移不开眼，甚至还会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但即使是这样，曹蔚宁也从来没想过，自己还会有和温念湘面对面坐着的机会，更没想过是以那种方式认识，说的第一句话还是请她吃饭？
这样的开头，真的傻透了。
“你若总这般傻样，怎么追心仪的姑娘？还不得被别人先登了去？”
周子舒总告诫他，姑娘们是不会喜欢傻小子的，尤其是好看的姑娘。
如今碰着温念湘，曹蔚宁犯了愁，他虽然紧张她的任何情绪举动，但他又说不上自己是不是因为喜欢她所以这样。他只晓得，看见她心情会很好，虽然大脑经常紧绷着，说话也得斟酌再三，可他还是期待和她的见面……
难道他真的很傻吗？
见曹蔚宁犯愣，温念湘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傻子？”
“啊？”曹蔚宁有些窘迫，“我有那么傻吗……”
“傻怎么了？傻人有傻福嘛！”温念湘一脸正经，“傻乎乎的，多可爱啊！欸？你快看！烟花！放烟花了！”
街上人来人往，坐在摊边小角落里的少女，指着天上的烟花时眼睛亮亮的，好似比那烟花都亮，都美。
元宵过后，母亲想起时，和曹蔚宁唠家常问他有没有看那天的烟花表演，也不知是哪家的大户人家包了阳春楼的场，烟花足足放了两个时辰。
曹蔚宁不知道那天的烟花好不好看，因为他连头都没怎么抬过。
“好看。”
想到那天温念湘看烟花时，捧着脸傻笑的模样，曹蔚宁笑了笑，握着母亲的手说，“甚美。”
也许，周子舒说的是对的，姑娘们都喜欢聪明人，但是……
周子舒接着说，“当然了，也不排除好看的姑娘里，还有个傻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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