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看到有警察陆陆续续赶到纪言隅才回过了神，轻轻拍了拍江洛寒的手。
江洛寒低着头，看着纪言隅那滚动的喉结以及雪白的皮肤，眼神暗了暗。
他把手放了下来，看着纪言隅垂着的手。白皙的肤色，手指微微蜷起，蜷起的角度形成了一个很好看的弧。
江洛寒看到了那只手，生出了想要牵住它的想法。
纪言隅等江洛寒放下手之后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脖子，过了一会走到了向雯的面前。
纪言隅看着那具尸体，什么也没说，只不过在他查看尸体的时候，腰背已经逐渐弯曲了。
江洛寒看着纪言隅，心里泛起一丝的心疼。
明明已经想要那么努力地去保护别人了，却依旧看到了死在他面前的人。
那时他距离现场有多近呢？不过就是两辆车的距离罢了。
被车轮压过去的样子不好看。那双瘦长的腿弯成了一道无法言说的弧度。
她的手紧紧抱着一个东西。
纪言隅戴着手套，轻轻拨开了向雯的手，拿着她怀里的东西，将上面盖着的衣物掀开。
是一条粗麻绳，上面的颜色是黝黑黝黑的，很难不让人联想某种液体。
除此之外还有一把大剪刀和一把小锯子，锯子和剪刀通体发黑，已经看不出这是它原本的颜色还是后面沾上什么东西染的。
"队长！抓到凶手了！"队里一个青年高兴地冲着纪言隅喊到。
纪言隅看着那三个物件，皱了皱眉。
为什么会这么巧？发布会上记者说完向雯是嫌疑人时没多久，很久未露面的向雯走在大街上，手里还抱着一些关键物证？
那条粗麻绳毫无疑问就是之前割那些女孩的脖颈的东西。上面还有着暗黑色血迹。
而剪刀和锯子毫无疑问就是将那些东西挖掉的器具。
江洛寒走到纪言隅后面，也皱着眉。
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纪言隅抬头看了看周围，之前喧哗的人群早就散开来了，那个开车撞向雯的那个司机早已趁乱逃跑。
纪言隅吩咐着他们先把尸体带回去，然后带着楚南和江洛寒去了警局。
罗局皱了皱眉:"那么巧？你们说你们在向雯那里发现了和案件有关的东西？"
纪言隅脸色不太好，点了点头。
罗局敲了敲桌子，定下了结论:"先不急，再看看有没有其他的证据。"
纪言隅没应声，不过他倒是怕，有时候证据也会骗人。
但查案本身靠的就是证据，倘若证据也在骗人，那该如何查？
李箐埋着头正在检查尸体，听到了脚步声抬起头看到了纪言隅靠在门边，脸上的表情晦暗难懂。
他看着床上的向雯，垂了垂眼睑。
李箐叹了口气:"死于车祸，没有任何异常。"
纪言隅应了一声，走到床边。
纪言隅看着向雯的脸，脑子里全部都是那辆车撞上向雯的画面。
流了很多很多血，如同他噩梦里的样子一般。
一个漂亮的女人躺在床上，上身伏了一个男子，他蠕动着，带动那具尸体。
这是他第三次看到有人死在他面前。
李箐猛地想起之前的那个杀人案，也有一名十六岁的女孩死在了纪言隅面前，那时的纪言隅虽然没说话，表情也是淡淡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居然有一种无声的难过。
"我听说，这个女孩是凶手？"李箐忍不住开口道：“倘若真的是凶手的话，那她身上背负了三条人命。”
纪言隅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她在为他开脱。
纪言隅轻轻笑了笑：“那么如果她不是凶手呢？如果真的是，那么这次性质和之前的不一样，是我查案方向出错了。”纪言隅握了握拳：“本该不会死的。”
那个还在外面哭到直不起腰的父母，本该不会失去自己的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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