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到此为止吧。
这是李林笑所下定的决心,是一个早就应该下定的决心。只是因为她的无谓的坚持,而拖到了现在。因为他现在明白了,一个人的坚持,并不会因为自己的一厢情愿,而让事实变得如自己所愿。
顾安安嘉祺,我要走了。
马嘉祺的歌声停止,贺峻霖一直都没怎么发言,顾安安的一句话,让整个包间陷入了背景音的漩涡。
但就一瞬,马嘉祺又继续唱着歌。
“但黑夜恨白天,拼命的往前,听不到救援。”
“命运太疯癫,每一眨眼都很玄。”
顾安安马嘉祺!
顾安安关掉了音乐,看着马嘉祺。
顾安安我说,我要离开了。
马嘉祺抬眼,看着站起来的顾安安。
贺峻霖一言不发,靠在沙发上,看着他们。
李林笑也是一样。
马嘉祺去哪儿啊?
顾安安出国。
马嘉祺那没关系呀,你去学习,我在国内等你。
马嘉祺是笑着的,他就那样抬头看着顾安安,眼神陈澈。
顾安安我的意思是,我要出国,跟张扬一起。
顾安安你也知道张扬是谁,就是我们同公司的前辈。
所以呢?
李林笑看着他们,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两个目光相对,一时分不清是谁的情绪占了上风。
那刚刚那副场景是什么意思?代表离别吗?
顾安安的话再明显不过了,但马嘉祺明显不想相信。
马嘉祺你们一起出国训练,这也很正常呀。我可以等你回来的,我们不用在乎现在的时间,只要我们都在朝着自己的方向向前,我们在都成功以后再在一起,也是可以的。
李林笑看不得这样的场景。
像什么呢?
对自己来说遥不可及的人站在云端,发出耀眼的光芒,自己只要得到其中的一小束,就能温暖一整个严冬。
于是,自己把这束光看得格外珍重。即使在最严寒的时候,也舍不得拿出,因为怕一旦用掉了,就没有了。
视若珍宝。
但自己应该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格外珍重这束光。也许有的人,即使得到了整个光源,但他仅仅只是把它当做生活中众多温暖的一小部分。
多了这一束光,他也许会变得更加温暖一点。但少了这一束光,他也不会陷入严寒。
可有可无。
顾安安在摇头,她说,“也许我们曾经是许下了很多诺言,但人总是会变的,不是吗?人总是在长大,总是追求的不同的东西,小时候所想要的东西,长大了不一定想要。”
“我们都应该向前看。”
“而且谁也不用把过往的每一句话都永远记住。我喜欢自由,我不想要有被束缚的感觉,我想要去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
“是,也许我曾经对现在的生活十分想要,也许曾经的我就是把现在的生活当做目标,但是我改变想法了呀。”
“人总是会变的,拘泥于过去的种种,才是让人停滞不前的根本。”
“也许我们曾经很美好,但是未来的你,没有了我,也会更美好的。”
“所以对不起,我一定要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直都很大胆,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
“再见了,嘉祺。”
顾安安笑笑,我知道的,你喜欢他。
她说出来了!
她一直都以为不明显的。
李林笑此刻看着顾安安,收敛了眼中的笑意。是,她是喜欢,但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份喜欢会被别人摆到明面上来讲。
凭什么?
她的事情,为什么要别人来讲。
而且,她都已经决定放弃了,不是吗?
她抿了抿嘴,此时眼前的顾安安,好像不那么可爱了。
她很想站起来告诉顾安安,让她闭上自己的嘴巴,让她不要对别人的事情都管闲事,让她不要揭露自己尽力隐藏的伤疤。
但是她没有,一是没有勇气,二是没有必要。
顾安安那麻烦你,帮我照顾好他。
顾安安再一次打破了周围的安静,但本来这场安静,也是由她引起的。
顾安安我走了以后,你来代替我的位置吧。
顾安安我知道的,你很好。
为什么要这样说?为什么要把这种东西说的像施舍一样?
她都要离开了,为什么不能悄无声息?
有病吧!
马嘉祺你走吧。
沉默了很久的马嘉祺突然开口,他也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顾安安。
他抬起手,理了理顾安安耳边的头发,就像以往做的那样,轻轻的,帮她整理头发。
顾安安没有后退,但也没有看向马嘉祺看她的目光。
顾安安离开了,大张旗鼓的。
至少在李林笑看来是那样。
包房里陷入了沉默,背景音乐还在放着那一首歌,但是没有人唱。
突然,马嘉祺把其中的一个话筒递给了贺峻霖,示意他跟他一起唱。
马嘉祺全程都没有看向李林笑,即使是现在,也没有。
贺峻霖接过话筒,但他没有唱,而是又把话筒递给了李林笑。
贺峻霖手在空中,李林笑没有接,双方僵持着。
马嘉祺我先走了。
马嘉祺手里紧握着话筒,留下这一句,就要出门。
出乎意料的是,贺峻霖拉住了他。
贺峻霖马嘉祺,把这首歌唱完,再走也不迟。
李林笑有些发愣。
在她的记忆中,至少在她的现实生活中,她这是第一次听到贺峻霖称呼马嘉祺的全名。
她也不说话,就坐在旁边,像是一个看客。
她发现了,只要不是关于自己的事情,她自己一概都是这样旁观就是她唯一的态度。
马嘉祺我先走了。
贺峻霖唱完。
马嘉祺终于回过头,不过却没有看向贺峻霖,而是把目光放到了李林笑的身上。
马嘉祺你今天来干什么?
马嘉祺在问她,问她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