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上的亓官晁头戴冠冕,玄黑色外袍上的五爪金龙张扬肆意,却又被帝王霸气压得死死的,乖乖诚服其上。
他双手随意地放在膝盖上,目光沉静,看着下面跪着的人面带笑意,“达奚丞相带领使团不远千里前来上贡,不必多礼。”
抬手示意起身。
达奚石面带笑意,谦而不卑,没有半点献媚之态,缓缓起身,“多谢南罄皇帝陛下。”
入乡随俗,他穿的是罄的衣服,行的是南罄的礼,甚至肤色口音上都听不出来他不是南罄的人。
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瞧着都是卑躬屈膝之态,偏生在他身上就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觉得他在卑躬屈膝。
亓官晁对他向来也都是看重的,若非不可,他倒是很希望这达奚石不是荆国人,而是他南罄的,那他必当对达奚石委以重任。
达奚石在荆国的地位就如同从前的祖云霁一般,百官信服。
或许达奚石在某些方面是比不上祖云霁,但他在朝为官已有数十年,多年官场经营,这是祖云霁无论如何也比不了的。
禁城的皇宫忙碌而又庄重,而百花楼却是一片缠绵之态。
因为大王爷常来的关系,清倌儿冬儿也同当红花魁那般有了自己的房间。
而今不过未时三刻,离酉时开门接客还有一个时辰呢,姑娘们都还在打扮自己,冬儿的房间里已然不是一个人了。
一个胸前衣服大开裸露出小麦色胸膛,头上梳着一头小辫的人正坐在冬儿的床前,眯着狭长的丹凤眼定定地看着床上的人。
冬儿刚睁开眼便被吓了一跳,“啊!你。”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用手堵住,同时在自己的嘴唇上竖起了一根手指。
到底是百花楼里的姑娘,虽然被吓到了,但也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来这种地方的男人无非就是为了那么点儿事,她又不是什么清清白白的大家小姐,完全不需要那么害怕。
况且,不过看仔细看了一眼,她就已经认出了眼前这人是谁,虽然这人身上的衣服是变了些,看着更有味儿了,但脸还是那张脸。
见冬儿不打算继续叫,男人这才松开了手,饶有兴味地看着冬儿。
他倒也不是对这人有什么兴趣,就是好奇她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毕竟他那日做的事儿......
“你来做什么?”冬儿一边问,一边从床榻上起身穿衣服,半点没打算避开这男人。
那种事都做了,不该看的也看过了。
不过,在她以为男人看不到的角度,那双穿衣服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她只希望那日后这男人再也别来找她,他两从此再无关系,可显然,这人是不会让她如愿的。
“想你了。”男人环过冬儿的腰,覆在她那双还在颤抖的手上,言语暧昧。
冬儿忍不住抖了两下。
想她了?就他那日做的事儿,是有多蠢才会相信这种话。
“那冬儿伺候公子?”身体微微前倾,转瞬间眼波便开始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