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沉,男人拄着拐杖出门散步,绕过小花园后面时发现了台阶下缩写一位少年。小孩留着银白色头发,穿衣打扮也比较另类怪异,上衣破烂不堪,露出的肩膀上有一处图腾纹身。
男人瞧着这少年怎么都是一副小混混模样,唯独一张脸蛋生的干净漂亮,如今这苍白的脸颊上隐隐有几道伤痕,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悯。
男人自然也不会任由这么一个小可怜缩在地上自生自灭,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将人带回家。男人弯腰将人扶起,少年看着瘦,但个子挺高,骨架也不小,将人带回家也花费了男人不少功夫?
男人是在一年前受了伤,在工作区监督检查时发生了意外,他的右脚被重型机器压到,伤害太过于严重,经历过数次的手术只有足够时间长的复健才能恢复,在他27岁这个风华正茂的年龄遭此一劫,任谁都无法欣然接受。
但是悲观情绪没有持续太久,他知道,只有复健,才能让他再次恢复健康,这次受伤也让他停下了以工作为生活的快节奏生活,如今的复健做了快半年,他已经可以拄着拐杖正常行走了。他也感到非常高兴。
只是户外活动还是受到很大限制,办公也是以线上为主,他一个人在家呆着难免也会觉得烦闷,这捡来的小孩倒是也能消磨他的时间。
少年身上的皮外伤并不严重,只是脑部收到重创,智力有很大缺陷,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不知道自己多大了,更不记得自己之前遭遇了什么,睁眼见到男人的第一句话便是颤抖着嗓子喊他“爸爸”。
虽然男人捡到少年后确实给人又当爹又当妈的,但是男人对这称呼还是有点抗拒,教了小傻子好几天,才让小傻子学会喊他“哥哥”。
少年刚到家时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会说话也仅限于少数叠词,好在学东西并不慢,请老师教了半年时间,基本能达到7岁儿童水平了。
少年很黏人,但性格很乖,在家里基本和男人寸步不离,知道他要去工作,也会强忍着眼泪跟他说拜拜。不少人议论他是不是被小傻子下了蛊,也有朋友好心提醒他不要真心错付,但他总是一笑而过,直到那个冬天早晨少年的不辞而别。
少年是在一天夜里恢复了记忆,发觉自己与一个人类相拥在一起,发现那个人一边挠着自己的肚子。一边喊着自己“乖宝”。他被这傻乎乎的名字弄的皱起了眉,但因为不了解现在的情况,并没有当即就把抱着他的人推开。
少年是一个千年的白蛇妖,是被他的继兄害到了这部田地,少年想到这里。满意满意的都是想着报复。他清楚是男人救了他,但是有些秘密不能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所以耐着性子陪男人过完新年,便在次日凌晨悄然离去。
白蛇回到部落的日子过的不算容易,深夜难眠,尝尝会想起以往的日子,想那个孤单的男人会不会因为他的离开而黯然神伤。
他偷偷回去过,在花园栅栏外看了许久,发现男人似乎连他这个人都忘了,还忘了一只纯白色的小狗,名字也叫“乖宝”。他看着男人陪狗玩耍的背影,嘴上说着不在意,心底却泛起一丝酸。
解决完继兄之后,他紧绷的弦总算可以放松了,便更是想念男人温暖的怀抱,好听的声音以及无论他怎么闹都不会翻脸的好脾气。他萌生了重新去找男人的念头,虽然知道很有可能会被赶出来,但是他没脸没皮的混了这么多年,这点挫折还是不成阻碍的。
他故意换上以前那套破旧的衣裳,在一个雨夜淋的浑身湿透摁响了男人家的门铃,但他按了足足半个多小时都没人来开门,雨却越下越大,只好蜷缩着身子蹲在屋檐下。
男人在少年第一次回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躲在栏杆后面的银白色脑袋。小孩子不告而别让他很生气,他最初养着人也是为了有个伴,但时间一长似乎对人的心思不再那么单纯。
他总是反复提醒自己对方是个啥都不懂的傻子,才克制住自己不做出拥抱以外的举动,少年的离开反而让他松了一口气。本以为会渐渐将人忘记,但心动远比他想象中的难以根除。
那日下午,男人在露台清楚看到故意穿着破旧衣裳的少年冲进雨中将自己淋湿,不久就听见了门铃声,猜到了小孩想用苦肉计让他心软。
他晾了少年一个晚上,努力找事情让自己分心。但却不能自控的担心少年会不会着凉,会不会感冒。他叹了口气,拄着拐杖,撑上伞去给少年开门。
缩在门口的人好像怕他后悔,一见面扯着他的裤腿不放,模样和当初时候一样可怜,说的话却算的恰好,猛然打破了他心的防备
少年哥哥,你在捡我一次吧,这一次,我保证不会再偷偷逃跑了,好不好?
男人好
腐次元作者…鹤爷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