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让人安排了下去，可惜守在客栈外面的人，蹲守两日，都没见那姑娘下楼。
白依依摸不准那些暗中监视的她的人，是谁的人。
索性待在房中不出门。
入夜，则隐身去了抱月楼一趟。
这才发觉抱月楼不止外面看守严格，楼里对姑娘更是严格。
不许四处走动。
顺从的姑娘在一处，不从的姑娘，则关押在后院。
空气中弥漫着细微的血腥味，显然之前对那些姑娘用过刑。
她悄悄见了三个北齐间谍姑娘。
她们三个很识时务，容貌也只是中等偏上，在楼里不算重视，因此并没有受刑。
三人倒是跟她说了，前段时日，大东家来查账，接着太子、二皇子也来了楼里，再之后，抱月楼便关了门。
白依依从这些杂七杂八的信息里，倒也拼凑出了事情的大致真相。
她本欲将她们带回醉仙居，但这三个姑娘却摇头拒绝。
一则，现在这个关头离开，容易惹人注目。
二则，抱月楼是范家的产业，留在这里，将来说不定能接触到更有用的信息。
白依依眸底闪过一抹赞赏，看来她们都不是愚笨之人。
白依依既然你们决定了，便暂时留在这里。抱月楼是范家的产业，范家为官，想必这青楼是不会再开了。过些时日，待他们遣散你们时，你们再离开，更合乎情理，名正言顺。
三人闻言，对视了一眼，霎时明白女子刚刚说接她们立即离开，说不定也是存着试探的心思。
验证她们是否机变，适不适合做间谍。
三人朝白衣女子行了一礼，目送她离开。
白依依隐匿身形，飞身离去之时，隐约听到后院的啜泣声。
她脚步微顿，想要打开房门，放她们离开。
可放她们离开之后呢？
她们的卖身契还在抱月楼！
一入青楼，轮入贱籍，这将伴随她们终身。
若只是一个两个，她悄然带走，改头换面，倒也可行。
可后院这么多女子，目标太大，怕是还没救出去，便会被楼里的打手发觉。
所以，这事，还得范家出面。
抱月楼是他家的产业，由他们出面解散青楼，放这些女子归家才是最好的。
……
翌日，白依依发觉守在客栈外的人还在，她眉心微蹙，看来这些人见不到她，是不罢休的。
她一身素白衣衫，面带白纱，缓缓出了客栈。
路上走走停停，跟看起来和蔼的路人，比划打听着什么。
忽然从斜后方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姑娘描述的女子，我好似见过。”
白依依眸底迸裂出惊喜。
白依依大哥，可否告知详情？
“前段日子，京都传言小范大人去世，抱月楼门前举办悼念诗仙会，吸引了京都好多人，我就是在那里见过那姑娘，那姑娘的眉宇跟姑娘你极像，穿着一身月白衣裙，恍若天人下凡……”
白依依眸光微闪，道谢后，转身脚步略带急切地朝着抱月楼那条街而去。
别以为她没发现，这人与暗中监视她的那道气息一模一样。
奇怪，幕后之人故意引着她去抱月楼，作甚？
走到一半，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白依依随手在街道上买了把油纸伞，她撑着伞面还未抬脚，便听到不远处惊恐的呐喊。
“打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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