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来覆去，心里始终沉甸甸的。
月光透过糊着报纸的窗棂，在土坯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娇娇想起严浩翔那时欲言又止的表情，想起他推眼镜时微微颤抖的手指，想起宋亚轩写在笔记本上那行沉重的字。
她猛地坐起来，叹了一口气。
林娇娇"得道歉。"
林娇娇小声对自己说。
林娇娇“还得做点别的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透，林娇娇就蹑手蹑脚地溜进了公社食堂。
她记得昨天帮厨时看到角落堆着不少红彤彤的山楂，还有半罐子白砂糖——那是公社招待上级领导时才会动用的“战略物资”。
林娇娇"王婶！我跟您商量个事儿！"
她找到正在揉面的食堂大师傅，使出浑身解数，眨巴着眼睛。
林娇娇“我能不能借点山楂和糖？就一点！我想做点小零嘴儿。”
王婶被她这副可爱样儿逗乐了。
龙套"哎哟，娇娇还会做零嘴儿？拿去拿去！不过糖可得省着点用，就这么半罐子了！"
林娇娇如获至宝，抱着山楂和糖罐溜到灶台后。
她想起2023年网红甜品店的招牌山楂球，酸甜开胃还润喉——正好适合熬夜工作的人。
没有不粘锅，就用大铁锅小心翼翼地熬糖浆，没有温度计，就全靠眼睛看糖色的变化。
她忙得额头冒汗，差点把刘海烧着。
终于，第一锅山楂球出锅了，红艳艳的山楂裹着晶莹的糖霜，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她小心地装了两份，一份用油纸包得整整齐齐，另一份……她眼珠一转，找了个破搪瓷缸子装着，故意摆得歪歪扭扭。
早晨七点，阅览室的门刚开，林娇娇就钻了进去。
严浩翔果然已经坐在里面了，正低头整理图书卡片，金丝眼镜滑到了鼻尖。
他听见动静抬起头，看到是林娇娇，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又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捻着卡片边缘。
严浩翔"林同志这么早？"
他的语气还是淡淡的，但比昨晚柔和了些。
林娇娇把那个漂亮的油纸包放在他桌上：
林娇娇"严老师，昨天对不起啊。"
她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林娇娇“我不该那么说话。这是我自己做的山楂球，润喉的……谢谢你提醒我。”
严浩翔看着油纸包，又看看她沾着糖渍的袖口，镜片后的眼睛微微闪动。
严浩翔"不用这么客气。"
他嘴上这么说，手却诚实地打开了纸包，看到里面圆滚滚、红亮亮的山楂球时，明显惊讶愣了一下。
严浩翔"这是你做的？"
林娇娇"嗯！你尝尝！"
林娇娇期待地看着他。
林娇娇“就是糖有点焦了……第一次用土灶，火候没掌握好。”
严浩翔拿起一颗放进嘴里，酸甜的味道瞬间在舌尖化开，糖壳脆脆的，山楂软糯适中。
他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喉结微微滚动。
严浩翔"……很好吃。"
他低声说，耳根有些发红。
严浩翔“谢谢。”
林娇娇"还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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