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镇上有一个贪官,姓曾,前两年刚刚落马。落马以前是我们镇上的一个副局长。曾局虽然贪,但是事做的滴水不漏,几次检查都没有查到他的马脚。谁也不会想到他会主动交代自己的那些丑事儿。他是个群众,组织上也多次给他机会,但是每一次他都能用各种理由推脱。
有一些理由甚至听着都可笑。“群众就不能为人民服务了吗?”懂得都懂,不加入组织的原因无非就是能无所顾忌的贪。
曾局体型肥胖,嗜酒如命。捞钱道路千千万,他最喜欢的就是举办各种各样的宴会,既能喝酒,又能捞钱。两全其美的好事儿。
曾局的丑事儿单位里的人都知道,虽然是个副的,但是正主看到他都得让三分。毕竟也从他的口袋中捞过不少的油水。在单位里他基本上是一手遮天,没有人敢许逆他。不然的话轻则穿小鞋,重则工作都保不住。
小张是个不到三十的年轻人,对于曾局做东的聚会和活动,小张只是露个面,却从来没有向曾局的口袋里送过一分钱。为此曾局不止一次给小张穿过小鞋小张也被调离了单位,下派到基层实地考察。
赶上一次曾局过生日。本来已经好久没有捞到油水的他也忍不住寂寞,以自己的名义偷偷的举办了个宴会。想着捞点零花钱,顺便解解酒瘾。很快,曾局生日宴会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单位。每个人都收到了请柬,大家都心知肚明,却又不敢不参加。
曾局的生日宴会在一家星级酒店如期而至。前来送礼的宾客像大雁迁徙一样,一波接着一波。宴会举行的很顺利,期间曾局和宾客推杯换盏,玩的都很尽兴,酒店门口的礼金箱里也塞满了红包。四个小时以后,宴会结束。
回到了家里,曾局把门关上,仔细检查了一遍,才捧着礼金箱走到卧室,一股脑把所有红包倒在地上。写着“寿”和“福”的红包散落了一地。曾局猪头一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坐在地上一边拆红包,一边数着红包里一沓沓票子。
忽然一个红的发黑的红包吸引了曾局的视线。他拿起红包翻过来,一个描金的“死”字出现在他眼前,正安静的躺在红包上。落款上签着的赫然是小张的名字,打开红包,里面塞了一沓崭新的冥币。
曾局瞬间暴怒,本身小张和自己就不对付,现在又送冥币咒我。“我看他是不想要工作了。”曾局心里想着。手里的动作也没停,拿出手机找到秘书的电话打了过去。电话接通后曾局破口大骂,命令秘书十分钟内出现在他面前。秘书接到了电话,火急火燎的来到了曾局家里。曾局一脸阴沉的打开门,抄起那写着死字的红包甩在秘书脸上。“看看你干的好事!!”
秘书一脸的慌张,捡起地上的红包,看到署名后大惊失色。“曾局,我没给他发过请柬,他人现在已经去世了。”曾局听完眉头一皱,冷汗瞬间流了下来。“你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您没听错,小张前几天去一个农村视察工作,那村子在半山腰,小张上山脚滑了,掉山崖下面去了,摔死了,我本来是想写给他请柬,知道他死了我就把请柬烧了。”秘书一脸无辜的回答道。
秘书离开了以后曾局坐在沙发上楞了好久。晚上,曾局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里小张从一片树林里爬出来。脸上带着惊人的伤口,半边脸已经烂掉了,牙齿暴露在外面,干瘪的眼球和碎肉挂在脸上。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上面沾满了血迹,四肢正以一个诡异的弧度弯曲着。整个人如同一个蜘蛛一样趴在地上,向着曾局的方向爬过来,嘴里念念有词。声音像生锈了的发动机的声音。
“曾副局长,什么时候下来陪我喝一杯酒啊。。。。。。”每说一个字,小张的半边脸上的碎肉就摇晃一下,暴露在外边的牙齿缝隙里还不停的喷出鲜血。曾局瞬间惊醒,坐在床上惊魂未定。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曾局每天都做同一个噩梦,小张那恐怖的身影一直出现在曾局的脑子里,曾局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差。
大概十几天之后,曾局的身体顶不住了,晕倒在单位。醒来了之后就主动承认了自己这么多年干过的这些丑事儿,说的很详细,尤其说到小张的时候情绪非常激动。我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听叔父讲给我的,叔父是后来才调到曾局单位的。
叔父说后来曾局因为贪污进了监狱,同时还供出了很多人,连局长都没跑掉,一起被处理了。当时事情闹得很大,上头也非常重视这件事。曾局的案子开庭的那一天,当时很多人作证,曾局也没有做过多的辩解,法官的锤子落下的那一刻,曾局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可能他一辈子都想不到,自己做的天衣无缝的事,最终会毁在自己手里。人在做,天在看。
这是自古流传下来的道理,纸里永远包不住火,报应总会有来的一天。后来听说曾局没坚持到刑期结束的那一天,在监狱里就咽气了。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用一句话来说,那就是但行好事,莫问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