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音抹掉了嘴角的血，笑了。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腹部的旧伤和新的内伤让她一阵踉跄，但她强行用妖力稳住身形，双手再次凝聚出冰雪——这一次不再是长枪，而是无数细密尖锐如同钻石星尘般的冰棱悬浮在她周身，散发出极度危险的气息。
「我发现你们除了说杀了别人之类的话就不会做些什么了。毕竟你现在还无法杀了我。」
夏岚被她这副不要命的架势激得怒火更盛，脖颈的伤口还在流血，更是刺痛了她的自尊。她尖叫一声，周身火焰再次暴涨，就要不管不顾地扑上去——
「夏岚！回来！」
冬岚的声音像警钟般敲响。她与杀生丸的战斗暂时分开，注意到了这边危险的局势。夏岚再打下去就算能杀了那小雪女，自己也绝对会付出惨重代价，甚至可能被旁边那个虎视眈眈的绯玉岚捡了便宜。
夏岚动作一僵，不甘地瞪了月音一眼，但还是依言后退，回到了冬岚身边。秋岚也扶起受伤的春岚，聚拢过去。
豹猫族的攻势似乎暂缓了下来。
杀生丸的身影无声地出现在月音前方半步的位置，并未回头看她，但那股无形的的庇护感却瞬间笼罩了她。他金色的眼眸冷冷地扫过豹猫四天王，最后落在冬岚身上。
「还要继续这种无意义的消耗吗，冬岚。」他的声音平淡，却带着巨大的压力。
冬岚脸色极其难看。她看了看受伤的春岚和狼狈的夏岚，又看了看对面虽然也带伤但战意更盛的月音，毫发无损的绯玉岚以及深不可测的杀生丸。
她知道今天恐怕讨不到什么好了。
继续打下去只会是两败俱伤，甚至可能是他们豹猫族损失更重。
「哼，杀生丸，算你运气好。」冬岚强撑着面子，冷声道，「今天就到此为止！但我们豹猫族与你们犬族的账，绝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们走！」
她放下狠话，不再停留，带着夏岚，秋岚和受伤的春岚，以及残余的豹猫部队，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很快消失在战场边缘
战场上瞬间安静下来，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弥漫的妖气血腥味。
确认敌人真的退走了，月音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下来，身体一晃，差点栽倒在地
一只手及时扶住了她的胳膊。那手冰凉却有力。
月音抬起头，对上了杀生丸垂下的金色眼眸。
「...还好吗。」他问。
月音借着他的力道站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声音有些虚弱，「还好......就是有点累。」还有疼。但她没说。
绯玉岚也走了过来，扇子上还沾着点血迹，他看了看月音苍白的脸色，啧啧两声，「小月音今天可是立大功了，差点就把夏岚那疯丫头给宰了！可惜了～」
月音没力气跟他斗嘴，只是勉强笑了笑。
杀生丸的目光在她腹部的旧伤位置扫过，那里的绷带似乎又有血色渗出。他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
「走了。」他松开扶着月音的手，转身先行一步，声音不容置疑。
邪见这才敢从结界里跑出来，抱着人头杖，心有余悸地看着满目疮痍的战场，又看看月音，「月音你没事吧？吓死老夫了！」
「没事，邪见爷爷。」月音轻声道，慢慢跟上杀生丸的脚步。
「不过那群旧部也太稀烂了！」一想到这个月音就来气，身上的伤也忘了疼。「居然就因为敌人对自己动手下意识害怕死亡什么的！简直不可理喻！」
一提到这个邪见也来劲，抱着人头杖控诉，「就是就是！全部都跑走了！」
绯玉岚打圆场，「嘛嘛～毕竟当初出战的伯父是一妖立大功，他们也只是在伯父的庇荫下存活的小妖怪而已。
而且小月音，这不还有你吗？他们没用不代表你没用啊。」
头发被狠狠搓了两下，月音无奈，「绯玉岚大人，你不要摸我的头发啦！」她气呼呼的抱臂。
「岚，」走最前面的杀生丸发话了，绯玉岚收回了打闹的心思看向了杀生丸，「怎么了？」
「事情既然已经处理完，之后我要离开西国了。」
绯玉岚眨眨眼，「好哦？那这件事伯母知道吗。」
「母亲知道。」杀生丸想也不想的回答道，绯玉岚看了好一会，「吼～」
他跟上了杀生丸，独留月音和邪见跟在后面。月音见状继续跟邪见吐槽那群妖怪的事了。
「你这次还是要去找铁碎牙？别这样，这才刚结束，再留下几天休息一下再上路嘛。伯母可是很喜欢小月音的。」
「不用，而且我本来就没有回来的打算。尘埃落定的事实你再劝也是无用功。」
「那把小月...」
「她会跟我离开。」
绯玉岚瞬间垮起一张批脸，刚才那点调侃和轻松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猛地停下脚步，侧过身，桃花眼微微睁大，里面写满了毫不掩饰的错愕。
他像是没听清，又像是希望自己听错了，声音都拔高了一点，「小月音才刚刚受过伤诶！你忍心让一个病人负伤前行吗。」
走在前面的杀生丸也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金色的眼眸平静无波，对上绯玉岚难得失态的目光，语气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我说得不够清楚么。」
「不是这才刚打完架！她伤还没好利索呢！」绯玉岚指着身后正跟在邪见身边脸色依旧苍白的月音，试图据理力争，「西国这么多灵药宝地，让她再多养几天能怎么样？你就这么急着去找那把破刀？」
月音和邪见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对话吸引了注意力，停止了交谈，疑惑地看向气氛突然变得有些紧张的两妖。
杀生丸的目光甚至没有扫向月音，只是看着绯玉岚，声音淡了几分，「她的伤路上一样可以养。我的决定需要向你解释么，岚。」
这句话带着明确的警告意味，暗示绯玉岚越界了。
绯玉岚一噎，扇子也忘了摇。他当然知道杀生丸的决定从来不容旁人置喙，尤其是关于他自己的行程。但他就是觉得有点憋闷。
这几月下来，虽然总是被这小雪女噎得说不出话，还被她“教育”要做自己，但不可否认，云端城因为有她在，似乎都比往常热闹鲜活了几分。连带着和杀生丸那小子碰面，都多了些可以调侃的话题，而不是每次见面都冷冰冰地谈正事或者打一架。
现在杀生丸说走就走，还要把这唯一的“乐子”也打包带走？
「行，行吧。」绯玉岚深吸一口气，努力把那股莫名的憋屈压下去，脸上又重新挂起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只是弧度略显僵硬，「你杀生丸少爷决定的事，我哪敢有意见啊～」
他摇着扇子，踱步到月音面前，弯下腰，用扇骨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又在月音躲开之前迅速收回，语气恢复了往常的调调，「小没良心的，听到没？你家大人要带你走了。以后可就没这么好吃的糯米团子和甜酒咯～也没人带你到处玩了哦～」
月音眨了眨灰色的眼睛，看了看面色冷然的杀生丸，又看了看虽然笑着但眼神有点复杂的绯玉岚，老实回答，「我一开始就是跟着杀生丸大人的呀，而且绯玉岚大人，甜酒我以后都不会再喝了。」那次社死经历她刻骨铭心。
「...」绯玉岚的笑容彻底垮掉，他直起身，用扇子遮住半张脸，语气哀怨，「真是一个个的都这么不可爱！走吧走吧！都走吧！省得我看着心烦！」
杀生丸懒得再理会他这番唱作俱佳的表演，直接对月音和邪见道，「走了。」
说完，转身便朝着离开云端城的方向走去，没有丝毫留恋。
甚至没去和凌月仙姬道别。
邪见赶紧抱起人头杖跟上：「是！杀生丸少爷！」
月音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用扇子遮着脸看不清表情的绯玉岚，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说了句，「绯玉岚大人，这些天谢谢您。请代我向仙姬大人道别！我得空会回来看你们的！」
然后也快步跟上了杀生丸。
绯玉岚站在原地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彻底消失在山道尽头。他才缓缓放下扇子脸上哪还有什么哀怨调笑，只剩下一种空落落的沉寂。
他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许久，才轻轻“啧”了一声。
「谢什么谢，一点诚意都没有。」他低声嘟囔了一句，转身，摇着扇子，慢悠悠地朝着凌月仙姬宫殿的方向晃去，背影竟然显得有些许落寞。
月音也没想到杀生丸这么直截了当的选择离开。脚步轻盈，身上的伤就像不存在一样。
她用妖力换掉了身上沾满血渍的和服，接着用灵力滋养伤口，使其愈合更加迅速。
身边没了个聒噪的存在月音适应的很快。积雪已经完全没了，甚至冒出了嫩芽，月音的雪花幻化头纱戴在她头上。
小雪人前些日子因为月音的妖力不稳一个个的暂时性的消失了。月音现在还不需要人帮忙打理所以也没再召唤出来。
她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
「小杏，快回来吃饭了。」
妇人的声音在门口坐着的小女孩身后响起，小女孩望了望天色，在发现又一次的下雪却没人之后她叹了口气。
「好的妈妈。」
小杏今年12岁了。
她还记得六年前和那位雪女月音姐姐的约定，成为巫女的约定，她今年十二了也就代表月音姐姐要赴约了才对。
但是...
月音姐姐怎么还没来。
小杏在吃饭的时候都感觉嘴里的饭菜索然无味。
「妈妈...我吃饱了。」
「诶？你的饭基本没动吧。」
「没有，今天不太饿。」
「啊...」女人和身边的丈夫对视了一眼，丈夫心领神会，开口，「小杏最近是有什么烦恼吗？愿意和爸爸妈妈说吗？」
面对父母的温言细语，小杏只是一味的叹气。「我很想见到月音姐姐。」
月音？
没跟雪女接触多少次的两人面面相觑，然后又看向小姑娘。
「就是六年前的那个和天音姐姐形影不离的雪女姐姐。」
夫妻二人顿时恍然大悟，他们虽然没见过几次那个雪女但是对她的印象感观没那么差。
「小杏怎么忽然想见那个雪女了？」
听闻，小杏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月音姐姐说，在我十二岁的时候会带我去找一位很厉害的老人家去学习巫女之术。」
对于女儿想成为巫女夫妻二人一直知道，但没想到要带她离开的是那位雪女稍稍的惊讶了一下。
「这...」女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丈夫。
这个时代的女子一般没有选择权，到年龄不是被嫁出去就是被娶走。
虽然小杏的父母没有让孩子出嫁的打算，但是面对一个妖怪要带走自己唯一的女儿这件事多少还是有些介意的。
「月音姐姐说我有很大的潜力可以成为巫女。」
「可是小杏，对方是妖怪啊。」男人试图用身份来唤醒自己的女儿最后的良知，「我知道啊，但是六年前也是月音姐姐在妖怪的手下救下我的。」
男人彻底没话讲了。
女人反而深深叹了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选择，认真的看向小姑娘，「小杏，你要知道踏上巫女这条路最后的下场可能就是...」女人没有明说。但是小杏像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我不怕，小杏不怕。」
「好吧。」女人还是松了口，「但是想要做巫女没有一副好身体是不行的，快回来把饭吃了。」
男人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又看向妻子，妻子只是摇摇头
她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们拦不住的。
男人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啊...行吧。」
跟在杀生丸身边的月音自然也没有忘记这个约定，她在今年冬天的时候回到了诞生之地。
和杀生丸一起。
老爷子的住处很隐蔽，月音却能精准找到。
老爷子乐呵呵的给月音斟茶，时不时偷偷瞄一眼月音身后背对着他们的犬妖，最先起头开话题。
「没想到一晃就六年了啊小姑娘。看来你也有了不小的成长嘛。」
「哪里，杀生丸大人有一直帮我修炼。所以才会有如此成就。」
老爷子摸了摸胡须，「哈哈哈，前些日子就听你说要带个人类孩子过来学习，怎么今日自己来了不带上那孩子？」
「我先来打个预防针嘛，免得您到时候宅邸里忽然出现一个人类你会忍不住把人丢了。」
他们还在交谈之际，邪见觉得杀生丸少爷越来越纵容这个小丫头了。
居然只是随口一提要来找这座山的山神就一起过来了！
邪见坐在杀生丸身边深深地叹了口气。似是无奈。
「啊，忘了和你介绍了。」老爷子笑得一脸和蔼，「月花，出来见见你姐姐。」
月音眨眨眼，看着老爷子身后的拉门缓缓打开一条缝。
接着...一个雪白的身影出现在了这个房间里。
那是个看起来不过七岁的小孩子，她像是怕生，一直躲在老爷子的身后。
「这孩子可能有点怕生，但是她是最近新生的小雪女哦小姑娘。」
一股巨大的喜悦充斥在了心里无法挥去，她盯着那小孩子好一会，就连语气都因为激动而颤抖，「她...叫什么？」
「呵呵呵...老夫也猜到你会这么问，所以小月花，自我介绍吧？」
小孩子探了探头，灰色的眼睛里因为看到陌生人的害怕全因为对方那熟悉的气息变了。
她眨了眨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接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出来，「那个...我是雪见月花...姐姐大人请...请多多关照...」
月音的内心瞬间被可爱这两个字填满。
啊，开心到身边冒雪花了啊。
小孩子拥有一头如雪般的洁白长发，被精心扎成两个俏皮的丸子头，其间垂落的两缕长发更添几分灵动之美。她生得一张可爱至极的小脸，蓝白相间的振袖和服衬托出她的稚嫩与纯真，而那双灰色的眼瞳犹如黎明时分的薄雾，深邃又澄澈。左眼下的一颗小痣仿若天成的点缀，为她的五官平添一抹独特的韵味。仅一眼便能想象到，待岁月流转，这位女孩必将出落成一位令人心动的大美人。
「好...好可爱！啊啊啊！快到姐姐这里...让姐姐抱抱！」
小月花缓缓从老爷子身后钻出来，接着在月音面前停下
月音一把抱住了这个新生妹妹
「这...这！好可爱好萌好软！好喜欢！」月音对于撸小孩上头了，她对着小孩的脸又揉又亲，就差把‘我要和孩子相处一辈子’写脸上了。
「姐姐大人...月花有点难受...」
「...！」
啊啊啊啊！
一把把小孩抱在怀里
月音觉得这辈子死而无憾了。
杀生丸金色的眼眸淡漠地扫过那厢“姐妹情深”的场景。小雪女激动得周身雪花乱飘，抱着那个怯生生的小雪女又揉又亲，完全没了平日的分寸。
邪见在一旁抱着人头杖，看得目瞪口呆，小声嘀咕，「月音这家伙，见到同族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老爷子捋着胡须，呵呵直笑，显然对月音的反应很是满意。
杀生丸并未出声打扰，他对此等过于外露的情感表达向来并无兴趣。
月音好不容易从初見妹妹的狂喜中稍稍冷静下来，但依旧紧紧拉着月花的小手不肯放开。她灰色的眼眸亮晶晶的，看向老爷子，语气兴奋又带着一丝恳求，「老人家！我能带月花一起走吗？我会照顾好她的！绝对不会给您添麻烦！」
老爷子闻言，笑容微敛，摇了摇头，「呵呵，这可不行啊小姑娘。月花才刚刚诞生不久，妖力尚不稳定，心性也如同白纸，需要留在老夫身边好生引导修炼。她现在可经不起外面的风雨哦。」
月音脸上的喜悦瞬间被失望取代，她看了看身边仰着小脸依赖地望着自己的月花，又看了看态度温和却坚决的老爷子，明白这事没有转圜的余地。
她与月花平视，轻轻摸了摸妹妹柔软的银发，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月花，姐姐之后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你要乖乖听老人家的话，好好修炼，知道吗？」
月花眨了眨雾蒙蒙的灰色大眼睛，小嘴微微瘪起，似乎有些不舍，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嗯！月花知道了。姐姐大人要回来看月花—」
「一定！」月音用力保证道，心中却因这短暂的相聚与分离而感到一丝酸涩。她再次紧紧抱了抱月花，这才依依不舍地站起身。
「老人家是打算只养月花这么一个孩子吗？」月音调整了一下情绪，问道。
老爷子点点头，目光温和地看向依偎在自己腿边的小月花：「年纪大了，山林寂寞，也需要有个小家伙陪老夫说说话了。等你把那人类小姑娘带过来，月花怎么说也能有个玩伴，不至于太孤单。」
月音闻言，不禁莞尔「照您这么说，巫女和雪女做朋友还真是命中注定般的缘分啊。」她想起了天音，眼神柔软了一瞬。
「哈哈哈哈！谁说不是呢！」老爷子朗声大笑起来，笑声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
巫女与雪女，纯净的灵力与冰雪的妖力，看似对立，却又能在某个奇妙的节点交织出温暖的故事。
「要走了吗？」老爷子止住笑，问道。
月音轻轻点头，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一旁站起等候的杀生丸，「嗯。我去接了那孩子就送她过来，之后就要和杀生丸大人继续旅途了。」
老爷子顺着她的目光也看了一眼那气场强大的银发犬妖，捋须叹道，「小姑娘追随了一个不得了的存在啊。前路漫漫，务必珍重。」
月音的笑容不变，甚至越发温和坚定，灰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清晰的光芒，「我知道。正是因为追随了他，我才能走到今天，才能再次回到这里，遇见月花...遇见您。」
她再次向老爷子郑重道谢，又弯腰摸了摸月花的小脑袋，许下会尽快回来的承诺，这才转身走向杀生丸。
「杀生丸大人，久等了。」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清浅，却比来时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充实感。
杀生丸并未多言，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转身便向山下走去。步伐依旧从容。
邪见赶紧抱起人头杖跟上。
月音快步跟上，走在杀生丸身侧稍后的位置。她忍不住回头，又望了一眼山腰处那座小小的木屋，依稀能看到门口那一老一少两个身影还在目送他们。
「很在意那个新生雪女吗。」
是杀生丸的声音，月音这次选择和杀生丸并排前行，「嗯！毕竟是我的出生以来见到的第一个亲人！她也很可爱！我很喜欢她！」
杀生丸回想起了她刚刚因为那小姑娘而开心的笑声。
像是习惯了，摸了摸她的脑袋。
—待续—
我再想想后续发展，我还挺想互动的。过渡一下
对时间过得就是这么快（嗯对
我头一次写文写到10w字诶。指不定下一章我直接跳到五十年后了（晕乎）
剧透，这里的小雪女我都设置成了不能沾酒，沾酒就会变小撒娇。
绯玉岚下线了呜呜呜，没事他之后还会上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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