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冉,我……”崔宜躺在床上,红着脸,喘着气,被顾冉紧紧抱着。
顾冉呼吸努力平静些,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刚才由于激动而造成眼睛充血的样子,抬起头看着崔宜红的滴血的脸庞,,温柔的摸摸她的头,“乖,别怕,我不会碰你的,我会对你负责的,你是我这辈子要娶的人”,他嗓子有些沙哑,在火车上站了48个小时,就为见到她,看着几个月没有见面的人儿,他对她的思念翻江倒海。
崔宜点点头,青春的荷尔蒙旺盛,但青春的爱情更加纯粹,纯粹到他们彼此心疼着对方,“你先睡会吧,我把煲的汤再热下,等会喊你。”崔宜温柔的说,内心的激动荡漾,这是他们两个第一次在一个密闭的空间,离得这么近,她为他做饭,他为她奔赴大江大河,这里没有辛苦,只有爱和彼此的理解和爱护,有没有爱,看对方的眼神就可以,眼神里的世界只有彼此的两个人。
他们以为这样就是他们之间的爱情和生活。
崔宜热好饭,看着熟睡的顾冉,他的眉头有点皱,清俊的脸庞,带着点疲惫,看着放在桌子旁边的绿色折叠小马扎,不用想,他一定受了很多苦。
他们两个吃了饭,崔宜做的两个菜加上一个排骨,明显有些偏辣,因为顾冉在不停的喝水和出汗。
“我应该少放点辣椒的……”崔宜说,从来到成都她也慢慢的爱吃辣椒了,好像所有的饭菜都要配红油油的辣椒汤。
“没关系啦,没想到我家锅巴厨艺这么好”顾冉安慰着她。
吃完饭,崔宜带着顾冉去了那个大江河畔,看着横跨大江的桥楼,亮着花灯,呈现一个好看的花楼,张灯结彩的,看着很热闹,路上行人悠闲地溜着狗,两岸有很多垂钓的人,桥楼对面有一棵大槐树,一看都是长了上百年的样子,两个成年人都不能合抱。
崔宜穿着一双小老虎的鞋子,黑色的鞋面,鞋头绣着一个白色小老虎🐯图案,被顾冉说了好几次可爱。
晚上休息,顾冉祝到了另一个同事的男生宿舍里。
他们去爬了大蟒山,听说那可以吃饭山民家的饭,山民家的饭是最香甜的。他们往上走着,看到路边有很多柚子树,突然明白“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的话,路上随处可见,可是崔宜在北方的时候从来没有见过。
在山上有的时候可以看到有些农家盖的新房子,民风很强,是那种错落有致的木质结构,有的是石头结构,院子很宽敞,院子里有有鸡,有柚子树,有大黄牛。山上有淤泥,淤泥里有竹笋。
“你说这山上有没有神仙?”崔宜看着远处有皑皑白雪,看着很厚的云朵。
“应该有吧”顾冉微笑着,用细长的手指刮了一下崔宜的鼻子。
“你看,很适合生活,空气多好,活在这就好像诗情画意的”崔宜说。
“嗯,很美”顾冉回看着他,不忘伸手拉着她。
“以后我们退休了就在这买一块地盖个房子,在这享受生活吧”崔宜说。
“好”顾冉握着崔宜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一晃假期过完了,顾冉要回去了,那时候还没有动车,最快是48小时的火车,崔宜依依不舍的送别到车站,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这是他们的离别,他们彼此说着再见,却谁也不愿意先离开一步,昨晚,顾冉抱着崔宜一晚上,他们知道都放不下彼此,可是却终不得不离别,他们第一次知道了责任,来自生活的作别。
“回去吧,我会来接你的,回去的时候路上慢点,走路看着红绿灯”顾冉一遍遍的叮嘱着,他看着崔宜将要落泪的样子,有心疼有不能时时陪伴的自责。
“嗯,你进站吧,我看着你进站就回去”崔宜笑着说。
顾冉背着黑色的书包往进站口走着,检过票,转过身看到崔宜还在,他努力的摆了摆手,朝着崔宜微笑着,然后前后拨了拨手,示意让她回去。
崔宜笑了笑,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转过头,已经泪眼婆娑,豆大的眼泪掉下来,又变成了她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城市,她流着眼泪,有点不能呼吸,第一次知道了因为离别而心痛的感觉。
“我要稳稳的幸福……”陈奕迅的歌飘荡在火车站的商品店里,崔宜坐上了公交车,她一路都在偷偷抹眼泪。
回到宿舍,她发了短信问他是否坐上车。
“锅巴,等我,我们会结婚的,无论你奔赴于我,还是我奔赴于你”顾冉发过去消息,眼睛猩红,因为离别,因为看到她的泪花,他也在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情绪。
“好”崔宜回完,就爬在桌上哭了起来,她是第一次因为离开家,离开顾冉,因为感觉自己像漂浮的浮萍一样哭起来的,从小12岁离家,那时候她也这样哭过。
“你看那时候这样的离别都无法承受,自己是怎么从离开顾冉,独立买房买车,嫁于他人的呢?怎么熬过来的呢?”崔宜喝了一口荞麦茶,这个味道微苦中带着一丝清香,她早已经活成了对爱情的心死,如果说那几年是怎么撑着活下来的,大概就是一定要买一套自己的房子证明给顾冉的父亲看,可是真的房子下来了,她又能给谁看,她又能和谁住在一起,不过是假装让自己撑起来的一口气罢了。
她的世界在没有了顾冉,而顾冉再也没有回到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