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贺子耀又把刚从医院出来的孙岩给围了。
小弟打来电话说霖喻急急忙忙出门了,贺子耀这才匆匆往回赶。
等到学校时,宿舍教室哪都找不到人。
贺子耀又找到他们那个系管事的人办公室,才知道霖喻请假回老家几天。
贺子耀听的愣神片刻,却不愿再多想,驾车赶去火车站。
工作日,候车厅的人不在多数,一眼便望见坐在椅子上面色有些发白的少年。
贺子耀跑近了,喘着气。
“霖喻!”
喊出名字的同时,入站播报声也一同响起,他该上车了。
抱着一小包东西的少年,听见贺子耀的声音,惊愕的回头看他。
“你,你怎么过来了。”
贺子耀嘴里酸涩,心里不甘,见到人后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垂着头,像个犯错了的孩子,轻手轻脚的上前握了握霖喻的手腕。
“……你要走,是因为我吗?”
霖喻错愕一瞬,心想恐怕是昨天的事让他失望了,霖喻昨晚其实就已经在反省自己的态度了,事都没问清楚,怎么能判死刑。
早上本来想找贺子耀将事情谈谈,却收到家里来的消息,只能匆匆离开,同现在委屈的大少爷说再见的机会都没留下。
好在他过来了,霖喻的自负稍减,忙忙安慰。
“不是的,家里出了些事端……我只是回去几天,别难过,你昨天帮了我,我还没好好谢你呢,所以等我回来好吗?”
贺子耀脸色渐缓,眼睛里都添出一颗星星来,可霖喻已经等不到他回复了,像照料小孩一般拍了拍他后背,忙忙拿着行李要检票上车。
上车前一刻,贺子耀在背后喊他名字,少年回头,一个棒球棍朝他抛过来,霖喻慌忙一接,疑惑看他,大少爷又回归原先状态,笑着喊他。
“在那边也别受人欺负,说不过就上棍子!”
霖喻笑了,感觉两人幼稚的像小孩。
“好!”
周围人都要跟看恐怖分子一样看他们了。
……
“霖师兄!你来了。”
接应霖喻的是同门小师弟乔二元。
两人在熟悉的县里走着,一路上山回了霖家大院。
“师祖当年封印在鹤蓝山的那只水鬼,破了界,往下游跑了。”
一路上乔二元脸色紧张,将缘由讲述起来。
“大家长怀疑那水鬼破了界去下游,为的是去寻师祖的墓,报这封印数年之仇,怕是要去食了师祖骨灰,断师祖的投胎路,这是万万不得的!”
师祖便是霖喻的爷爷,当年将一名叫煞的天灾水鬼被他封印,霖喻在山里修行那些时日,经常会去山中封印之所供奉些食物,望他早日消散怨气重回投胎。
这突生的事端,让霖家甚至山里的住民都不得安生。
一回霖院,大家长便出来迎他。
呜呜果然大家长最好了。
“喻儿啊,这次事急,忙把你也叫回来,也不知道那边学业怎样了,实在亏欠呐。”
“霖叔叔,爷爷的事重要,我回来也是应当的。”
霖喻小脸惨白着,抿着唇担忧神色不假。
大家长霖笙也是心疼孩子,忙叫人先帮霖喻收拾行李回房间。
霖家这次把大家长的儿子也叫回来了,毕竟老祖的事,谁也不敢不敬。
不到傍晚,霖家就小修士都忙活起来,准备阳符,浇血系铃绳,磨木剑。
有能力的大人坐在一起商量对策,霖喻也一同坐一旁听着。
同在一侧的还有大家长的儿子霖渊。
长辈说话时他插不上话,就将视线投向霖喻。
坐在木椅上的少年,长得白净,看着呆呆的,模样却比女人都好看三分。
卷长睫毛颤了两下,似乎注意到了视线,抬头同霖渊眸子对上。
又有点紧张的错开。
霖渊挑眉一瞬,在儿时他是不喜欢霖喻的,屁大点事做不好,干什么都矫情又自以为是,而且,霖喻小时候长这样吗?怎么感觉脸跟记忆中的变化有些大。
不过毕竟多年未见,霖渊便没怎么放在心上。
霖喻是爷爷去世前一年穿过来的,霖渊的存在也只在记忆里看过。
今天一见本人,觉得霖渊长得确实像大家长几分,但大家长气质上给人更多是温柔豪迈,霖渊身上便多了些阴冷厌世。
对上那人眸子时,只觉得眉眼间面无表情的冷俊,神色如潭的审视在他身上。
霖渊长得确实好看极了,被他这么看着,霖喻觉得紧张。
眨眼思索下辈分,被理直气壮的视线来回扫过的颊上染些红晕,还是抬头朝霖渊小声的道“哥哥。”
叫的面前人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