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吱吱吱…嬿婉听着刺耳的蝉叫微微睁眼。
魏嬿婉嗯…?
魏嬿婉怎么就到晌午了,坏了坏了。
嬿婉急急的掀开被子爬了起来。
春蝉呀! 嬿婉,你怎么起来了。
春蝉抱着一堆衣物从门口进来
春蝉染了风寒可得休息好,昨儿去太医院求的药还剩下,待会就着服了吧?
魏嬿婉可今天的活不做完,嬷嬷就不许吃饭了……
春蝉你今天的活我都帮你做了,你就安心养病吧。
魏嬿婉春蝉…
魏嬿婉谢谢你…
春蝉和嬿婉本是从小就认识的,也是一起进的宫,大嬿婉几岁的春蝉自然把嬿婉当作妹妹一样,很是照顾。
春蝉你我姐妹还说这些虚礼做甚?
春蝉我去干活了,你再睡会吧。
春蝉待会我把你那份饭带过来,你吃完再服药休息一下午,风寒应该就会好了。
嬿婉点头答应,便又睡下了。
储秀宫内——
高宁馨这内务府当真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
高贵妃重重一掌拍在桌上
寝殿内的太监宫女跟着跪了一地
芝兰主子息怒
嘉贵人哟,这是谁惹咱们的贵妃娘娘生气了呀?
只见殿门一个身着深紫纱麦穗旗袍的丽人扇着团扇徐徐走进。
嘉贵人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金氏朝着贵妃塌上正气鼓鼓的高宁馨深深一福。
高宁馨哼…万福金安? 本宫这个贵妃怕真是有名无实了! 内务府新得的两套翡翠头面竟是全去了长春宫中!
嘉贵人哎呀,以贵妃娘娘的恩宠和家世,要什么头面没有,犯得着为什么劳什子的破头面生气吗?
高宁馨狠狠白了金氏一眼,抬起茶盏啜了一口 问道——
高宁馨嘉贵人巴巴的来我这储秀宫是何事啊?
嘉贵人知道贵妃娘娘不痛快,嫔妾这不就给您送痛快来了嘛?
金氏阴笑道——
嘉贵人这内务府以及各局的管事大部分都是富察家以及苏家的近亲,这有什么好东西自然都是捡着送去皇后和纯妃的宫里。
高宁馨本半闭着眼假寐,听着金佳氏说的话来了兴致,睁眼盯着金氏
金氏用团扇掩嘴一笑,不急不慢道——
嘉贵人娘娘的阿玛,高斌高大人,在皇上跟前正是得脸,娘娘要是想办法挑了内务府管事的错处,用您家的近亲来顶上这些个管事的位置,这烦恼不就烟消云散了吗?
高宁馨哼哼,你倒是个有主意的。
高宁馨就这么办吧。
高宁馨抚着自己身上华贵的烟绿色芜和绣旗袍,用护甲挑起了一面秀物的金丝,心里便有了打算。
傍晚,浣衣局——
芝兰张嬷嬷这差事当的是越发的好了。
芝兰连贵妃娘娘的衣物都叫人偷盗了!
只见一个老嬷嬷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张嬷嬷奴…奴才不敢,奴才冤枉,贵妃娘娘明查啊!!!
张嬷嬷一边使劲磕头一边喊冤,高贵妃坐在轿辇上,居高临下的睨着张嬷嬷。
高宁馨不敢?
高宁馨芝兰。
芝兰是
芝兰张嬷嬷,贵妃娘娘前几日送来浣衣局浣洗的衣物到底被你们偷卖去哪了!
张嬷嬷老奴真的不知!!!!
吵吵嚷嚷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浣衣局 房内——
魏嬿婉外面这是怎么了?
嬿婉坐在榻上边服着药边向春蝉问到
春蝉高贵妃前几日送来浣洗的的衣物不见了。
魏嬿婉啊?!
嬿婉惊呼到——
魏嬿婉那不会牵连到我们吧?
春蝉不会不会,放心。我们只知道洗衣服,这些事跟我们何干。
春蝉自己也没多少谱气,不过还是这样安慰嬿婉。
浣衣局内——
张嬷嬷贵妃娘娘的衣物是第一次送来浣衣局,这奴才们也不敢怠慢啊…都是洗好单独放在一处等着贵妃娘娘宫里人来拿的,许是下面有人手脚不干净…
高宁馨张嬷嬷不必在这狡辩。
高宁馨下面的人手脚不干净,查归查,只是你也跑不了的,你作为管理浣衣局的嬷嬷,由着出了这样的事,还觉得你能事不关己吗?!
苏静好贵妃娘娘息怒。
纯妃苏氏缓缓走近,高贵妃翻了个白眼,漫不经心道——
高宁馨这又是谁的耳报神这么快,本宫前脚刚进浣衣局,纯妃后脚就跟来了?
这张嬷嬷本就因着是苏家的近亲才得了这浣衣局管事一位,之前高贵妃来者不善时张嬷嬷便唤了一个机灵的小太监去给纯妃通风报信。
苏静好贵妃娘娘这样声势浩大的,臣妾就算想不知道也难啊。
芝兰纯妃娘娘有所不知,贵妃娘娘前几日送到浣衣局浣洗的衣物丢失了,这宫里有人手脚不干净,纯妃娘娘觉得是小事吗?
苏静好你这丫头倒是伶牙俐齿,本宫有说过此事是小事吗?
苏静好只是贵妃娘娘。
纯妃轻摇着团扇,玩笑似的说着——
苏静好您的衣物不是向来由你宫里专门浣洗衣物的奴才浣洗吗?怎么这回送了浣衣局呢?是贵妃娘娘宫里的奴才不中用了,不能给贵妃娘娘浣洗衣物吗?
高贵妃轻蔑的一笑,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高宁馨怎么?本宫的衣物多了,想分一些来浣衣局洗,倒成了本宫的不是?
芝兰纯妃娘娘,奴婢知道这张嬷嬷是您的近亲,自然是不忍看她犯了错,丢了这管事之位。
高宁馨纯妃,你莫不是要包庇吧?
苏静好臣妾也只是好奇一问。
苏静好只是贵妃娘娘,这衣物丢了,那就查这偷东西的贼。
苏静好总归就在这浣衣局里,跑不远的。
高宁馨哼,那就按纯妃说的办吧。
高宁馨芝兰,带人给本宫仔细的搜。
芝兰是!
芝兰带着一群宫女太监一个一个房间的开始搜查,嬿婉和春蝉和着其他浣衣局的奴婢们一起到了外面站着。
魏嬿婉春蝉……
春蝉没事的,没事的,放心。
春蝉一只手握着嬿婉的手,一只手在她手背上拍着。
苏静好玉壶,你也带人跟上。
玉壶是
高贵妃看着纯妃使玉壶跟上,笑而不语 过了一会,芝兰带着人拿着几件看起来十分华丽的蜀锦旗袍过来。
芝兰启禀娘娘,在东边的厢房里第一间找着了!
浣衣局分西边东边两处厢房,东边厢房便是张嬷嬷和她的几个心腹,西边厢房便是嬿婉春蝉这样在浣衣局的奴才所住。
张嬷嬷这…这…奴才冤枉啊!
高宁馨哼,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高宁馨来人!
苏静好慢着
苏静好玉壶,在厢房哪里找到的?
玉壶启禀娘娘,是在东厢房外的草垛里。
芝兰依奴婢看,定是张嬷嬷看着衣物华贵,便偷了藏在草垛,想寻个机会贩卖到宫外!
高宁馨真是好大的胆子!
苏静好贵妃娘娘稍安勿躁,这张嬷嬷的月银虽不多,可也却没必要为了这点银子铤而走险。
苏静好况且,这草垛是在厢房外,许是哪个跟张嬷嬷有过节的人,进不去张嬷嬷的厢房,便藏在了她房外的草垛里,用以陷害也说不定呢?
苏静好这件事,还是等禀了皇后娘娘再处理,贵妃娘娘,你说呢?
高宁馨哼! 纯妃,本宫告诉你! 就算这衣物不是张嬷嬷所盗,她也逃不了一个治下不严之罪!
纯妃笑着
苏静好那我们现在就去长春宫吧?
高贵妃冷哼一声,乘着轿辇出去了。
纯妃冷下了脸,转头对着张嬷嬷以及浣衣局众人说到——
苏静好所有人都给本宫待在浣衣局内,等待处置!
甬道内——
芝兰主子,现在怎么办?
本来这衣物就是芝兰唤人藏在草垛里的,本想藏在张嬷嬷的厢房里,奈何张嬷嬷不在厢房时厢房都是上了锁的,实在寻不到机会,只能放在了厢房外的草垛里。
高宁馨纯妃……
高宁馨哼!
高宁馨本想着快刀斩乱麻,除了这个张嬷嬷。
高宁馨看来,还需要从长计议。
长春宫内——
富察容音皇上快去处理政务吧,不用担心臣妾。
弘历朕怎能不挂心。
弘历朕就盼着皇后这胎是个小皇子。
富察容音臣妾也希望。
富察容音好了。
富察容音皇上快去处理政务吧。
富察容音臣妾累了,想去眠一眠。
弘历好,那朕明日来陪你用膳。
富察容音那臣妾准备皇上最爱吃的几样小菜。
弘历你有着身孕,让下人去做便是。
富察容音皇上可是嫌臣妾做的菜难吃了?
弘历怎么会。
弘历朕是怕你累着了。
富察容音皇上放心,臣妾有分寸。
容音边说,边取出一个茶包递给皇上。
富察容音这是臣妾用佩兰和菊花做的茶包,皇上日夜为国事操劳,更需注意龙体安康…
皇帝急急拥了容音进怀里。
弘历知道了知道了,朕的皇后。
容音不觉被皇帝这小孩似的行为逗笑,佯嗔到——
富察容音皇上这便嫌我啰嗦啦?
两人又温存了一番,皇帝才离开了。
明玉皇后娘娘和皇上的感情真是好呢!
富察容音少贫!
尔晴明玉,快去将安胎药端来给皇后娘娘服下。
明玉知道了知道了!
明玉皇后娘娘你看看,尔晴每天就会使唤我!
容音看着她们亦笑道——
富察容音好了好了,你这个活宝!
富察容音尔晴,扶本宫去睡会吧。
尔晴是
明玉那奴婢去端安胎药!
富察容音知道了知道了,你呀。
容音用手指轻指了指明玉的眉心,长春宫内一片温馨。
长春宫外——
高宁馨参见皇上
苏静好参见皇上
弘历免礼,你们怎么来了?
纯妃将事情一一叙述给皇帝
弘历罢了。
弘历皇后也歇下了,你们也别去扰她了。
弘历依纯妃看,此事该如何?
苏静好臣妾觉得此事疑点颇多,而且贵妃的衣物也已经寻回,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免惊动了皇后娘娘的胎气。
高宁馨纯妃此言便是要轻纵了偷盗之人了?
苏静好那浣衣局每人各责打十杖,贵妃娘娘可否满意?
高宁馨张嬷嬷作为浣衣局管事,管教不严,纵容偷盗,甚至可能是她自己偷盗的,皇上,依臣妾看,应当将张嬷嬷重打三十大板赶出宫去!
皇上玩着扳指,看不出情绪,只听他随意道——
弘历罢了,此事也没有确切证据证明是张嬷嬷所为,就依纯妃所言,浣衣局众人各打十杖,以平贵妃怒火吧。
弘历摆驾养心殿。
高宁馨皇上!
高贵妃急急唤出声,只见皇上慢慢侧过头,继续用着辨不清情绪的口吻说着——
弘历怎么?贵妃还有异议?
虽是听不出情绪,可高贵妃和纯妃毕竟侍奉多年,已经感觉到了皇帝身上的气压如暴风雨般的汇聚,贵妃只得撒娇似的嗔到——
高宁馨臣妾不敢。
皇帝这才坐上轿辇,继续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
待得皇帝的仪杖走远后,高贵妃和纯妃才各自起身。
高宁馨纯妃可真是好大的本事啊。
苏静好臣妾不知娘娘何意。
高宁馨哄的皇上听了你的妖言,又护了犯下盗窃之罪的张嬷嬷的浣衣局管事之位,好! 真是好!
只见纯妃不急不慢的向高贵妃贴近,吐着幽若如兰的香气,徐徐说到——
苏静好张嬷嬷有没有盗窃,娘娘是最清楚不过的。
说完,便轻轻一福,往自己宫里走去,留下高贵妃一人在原地气得瞪圆了双眼,似要喷出火似的。
高宁馨好 ! 好! 本宫就看你和皇后能在这宫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到什么时候!!
浣衣局内——
浣衣局的奴才们都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嬿婉坐在榻上盖着被子紧紧和春蝉握着手,泪珠滴溜溜在她眼眶里打转。她本就花颜月貌,此刻更是显得惹人怜惜,便是一身奴才穿的布衣也掩盖不了。
春蝉没事的…没事的……
不一会,浣衣局众人各责十杖的消息便传到了,春蝉急急跪下抱住监刑太监的脚,流泪道——
春蝉公公,求求你,我妹妹身子弱还染了风寒,让我替她受这十杖吧,求求你了!
这公公沉思会,倒也觉得没什么,只是劝问到——
太监那你可就要挨二十杖了,你可是想好了?
春蝉急急赔笑到——
春蝉是的,是的,我没事的。
春蝉多谢公公,多谢公公!
太监哎,也是怪可怜的。
太监准备去领罚吧。
春蝉是 是
春蝉答应着送了公公出去,浣衣局内一片哀嚎。
房间里只剩下嬿婉和春蝉。
春蝉嬿婉,我去领罚了…你记着服了药早些休息,尽早把这风寒治好啊。
嬿婉只是闭着眼一个劲流泪,手死死的捏着被子。
魏嬿婉凭什么…凭什么…
春蝉嬿婉…
魏嬿婉我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劳什子的衣裳,为什么要这样作践我们!
魏嬿婉就因为我们出身没他们好,就因为我们是奴才吗? !
嬿婉恨恨的哭问到
春蝉只是伸手擦着嬿婉不断流出来的眼泪,自己却也忍不住掉眼泪。
春蝉没办法的,嬿婉,我们只能盼着早点熬到岁数,出宫嫁人,或许那个时候才能过的好一点……
春蝉说完便出去领罚了
嬿婉坐在厢房里听着外面传来的哀嚎,越发哭的凶了。
魏嬿婉为什么…为什么…
等到杖责结束,春蝉跟其他人掺着回来,她才发现嬿婉已经哭的睡着了,眼睛都还是红红的,睡着了也还在不断的啜泣。
浣衣局宫女春蝉,你待嬿婉可真好啊。
春蝉唉…在这吃人的宫里我们不互相保护,还有谁能保护我们呢?
春蝉擦干了嬿婉脸上的湿润,跟同住的人互相上了药膏,也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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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豚亭角色头像打算随着剧情推进跟着变化 感觉会更有代入感一点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