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坐在门前的台阶上。院落无人,远方山谷里都是从徵宫放飞的天灯。
他坐在偌大院落的黑暗里,拿着自己手里小小的龙形花灯,轻轻地摇了一下,龙灯里面的蜡烛闪烁了几下,熄灭了。
不知什么时候,凌妙妙坐在了他身旁
凌妙妙这是远徵弟弟为你做的花灯。
宫尚角抬起头,眼眶里堆满了眼泪。
凌妙妙角公子,远徵弟弟对你来说,重要吗?
宫尚角...重要
宫尚角他是我在这世上,最重要,最亲近的家人。
凌妙妙抿了抿唇
凌妙妙如果你能够亲口告诉他,他会很开心的。
宫尚角回到医馆,坐在宫远徵的床前
宫尚角的视线落到宫远徵手上,他的手指还包着纱布。他想起那日看见宫远徵指尖包着纱布,上了些药,就问他:“手怎么了?”
那时宫远徵专心地编制着送给哥哥的龙形花灯,一不小心手指被割破了。无视手上的痛楚,他把出血的手指含在嘴里,始终没有停下来,继续编着竹条。但他并没有告诉宫尚角,只是说:“弄草药的时候被晒干的硬草割破了,小伤,没事。”
宫尚角抬起手,趁眼泪掉出来之前,把泪水抹掉了。而后,紧紧抓住宫远徵的手,紧紧握住。
....
...
昏迷了一日,宫远徵便清醒了过来。
宫远徵哥,那粥里...
宫尚角无毒
宫远徵沉思了一会儿,又开口道
宫远徵哥,你知不知道...
这时,凌妙妙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凌妙妙远徵弟弟,来,喝药啦
宫远徵眉头蹙成一团,看她这个表情,总感觉这个女人在药里下毒了
宫尚角将药碗端过来,亲自喂他,宫远徵也就美滋滋的享受来自哥哥的“投喂”,简直一个臭屁小鬼
凌妙妙看着认真照顾弟弟的宫尚角
这个男人...平时看起来桀骜不驯
其实,还挺温柔
一想到以后可能见不到了,怎么还有点失落呢?
还真是看不够这张脸...
突然金复破门而入:“公子!不好了!”
————
“弑者无名,大刃无锋。”
昨夜几乎无眠。宫尚角审完上官浅后,便再次查阅了与孤山派相关卷宗,又探看了雾姬夫人,吩咐人务必严加守护。雾姬夫人被刺之事,使他更加小心,生怕宫远徵也会遭遇不测,早早便来探视。
宫远徵哥,我没事。上官浅那里问出什么了吗?
宫尚角她告诉我,她不是无锋,更不是无名。
宫尚角上官浅身上有孤山派的胎记。这个胎记乃孤山派血脉相承,他们的族谱中对此有清晰的记录。孤山派虽已灭门,但留下了相关卷宗存放在宫门内,我已经查阅核实过了……
凌妙妙被侍卫领着来到上官浅的门口
金复:“姑娘小心。”
凌妙妙点头道谢。
门外所有动静,上官浅都隔着门缝看清楚了。她靠在床头,虚弱中带着一股怅然。
凌妙妙上官姐姐,你感觉怎么样
凌妙妙疼不疼啊
上官浅我没事...
凌妙妙从锦盒里拿出了形形色色的糕点,第二次是药瓶...
凌妙妙这个特别好吃,你饿了可以吃一点
凌妙妙这些药,都是我从宫远徵那里拿来的,他那儿的东西应该的没有不好的,你且用着。
上官浅看着自己床头小桌子上都堆满了凌妙妙的“心意”,心中一股暖意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