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粤东,顾一野把沈安送上了回北京的火车,自己则回了部队。
沈安陪伴了顾一野将近一个月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而顾一野回到部队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给秦汉勇报道并汇报了张飞家的情况。
碰巧高粱也在,还向秦汉勇请了半天假,两人欲言又止的样子,让顾一野直觉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可高粱离开以后,顾一野询问秦汉勇,对方却闭口不谈还让他别再问了。
这让顾一野心里更加肯定发生了不好的事情,直到遇到了牛满仓,他心里才有了答案。
“你是说高粱的名额被刷下来了?事情为什么会这样?这才几天啊!”顾一野没想到他不过离开几天的功夫,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牛满仓为高粱打抱不平,“连里就三个名额,老高把自己的名额让给你了。”
牛满仓说出的话让顾一野震惊,“让?”顾一野不屑的笑了,“平心而论,我们同时入伍,论知识论能力论军功,我比老高差吗?所以凭什么说这名额是他让我的!”
牛满仓急了,“你本来就懂得多,现在又有军功,上不上学校都一样!老高那么努力,好不容易有机会上学,现在又去不了了!”在牛满仓心里,高粱和他是农村来的草根,而顾一野却是城市里的大院子弟,顾一野不会懂他们的努力和辛苦。即使大家一起上过战场出生入死,可牛满仓心里的天平,永远都会倾向高粱,因为他打心眼里觉得他们才是同一类人。
顾一野笑了笑,说道:“老牛,你这心够偏啊。不过我要告诉你,军校我上定了。”说完顾一野便转身走了,也不管身后牛满仓是何反应。
顾一野走得潇洒,可心里却牵挂着高粱上军校的事情。
于是在沈安回到北京接到顾一野第一个电话时,顾一野除了确认她安全到家以外,还告诉她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惊得沈安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禁重复道:“你要把去军校的名额让给别人?”
“对,连里只有三个名额,在我和高粱之间只能有一个人去。”
“凭什么要你让啊?你是战斗英雄,比他军功高出一级!更别说你各方面的能力,样样都比他强不知道多少倍。怎么就要你让他!你不去军校那就是军校的损失!是部队的损失!”沈安的声音因为激动变得尖锐,脑子里已经开始疯狂盘算去求叔父帮忙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少了。
顾一野连忙说道:“安安,你先别激动,听我说,我只是把保送名额让给高粱,这次去军校还可以考试,只要考上了就可以入读。”
“哦,你早说嘛,考试的话你肯定没问题。可是为什么要让你去考试,他自己不能去考试吗?本来就是你的名额。这种事情是可以随便让人的嘛!”沈安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高粱是孤儿,他高中没有毕业,这次参考条件是需要高中毕业,如果我不把名额让给他,他就没有去军校的机会了。从进了部队他都在努力看书,我知道他很想去军校。”
沈安心疼顾一野,总是为了别人牺牲自己,“他又多想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有多想去军校。算了,你都决定要去考试了,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我相信考试对你来说小菜一碟。”沈安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和顾一野简单说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因为她还有事要去找一个人。
这个就是顾一野的父亲——顾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