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宏晓誉和周天行去收拾最后残局,去拿下陈楚越、曹炎德一干作乱藩王。 而时宜也是睡醒了就去帅帐,早早看到周生辰坐在案前看着军报。
一声:「师父。」后也没打扰,安安静静的在原地,提着竹简看着周生辰。 其实一进帐周生辰便知道是她来了,但鉴于昨晚的事,周生辰只是握拳在唇瓣边咳了一声,微微抬眸道:
「十一来了啊,坐吧。」
「谢师父。」
时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起了医书,但心里头还是痒痒的,师父的伤换过药了吗? 虽然伤口不深但也不浅,明明知道只要有换药都不碍事,但是自己还是未免担心。
「师父……换过药了吗?」时宜放下竹简,有点害羞的问道。
「呃,是还没。但我可以自己换……」
「那我去拿药给你!」
「不用了,妳坐好看你的书,不准乱跑。」周生辰深怕时宜拖着病体偷偷去问诊,于是直接叫人去拿药,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
「哦。」
周生辰放下手中的军报,看向时宜。
「怎么了?不让妳去问诊,不高兴了?」他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师父~我想去~」时宜恳求着他,周生辰背往后靠,叹了一声气,随后又端坐起来。
「不是师父不让妳去,是妳病还没好,再起了高热怎么办?」
「那我去看看四师姐!看完就回来!」她起身道,周生辰闻言还真拿她没办法,去了肯定又要操劳,但是总把她拴在身边又怕她无聊,于是嘱咐她去去就回,还多派了两个兵士盯着她,怕她体力不支晕倒了。
「回来后,我亲自看着妳。我先处理军务,妳去去就回。」
「是师父!」时宜开心得要蹦起来,赶紧跑到四师姐的营帐中。
「师姐!」时宜风风火火的走进营帐,看见凤俏正抗拒喝汤药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两颗虎牙凸显了她的可爱。
「师妹妳来啦,快快快帮我把这药换换,怎么比妳上次那碗苦。」时宜凑了进,脱下披风,从凤俏手中拿起药碗,凑在鼻头闻了一下,嗯,有穿心莲,难怪那么苦,时宜吩咐人去汤药里加冰糖,缓解一下苦味。
「还是师妹最好啦!」凤俏拍了拍时宜的肩,突然想到昨日听闻的事,「师妹,妳不是病了吗?怎么不好好休息还跑来我这?我已经大好了,不用这么担心我。妳师姐我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小事儿!」
「我也没怎么样,只不过身子有点虚而已,不碍事!」
「姑娘,殿下唤妳回去喝药!」守在帐帘口的兵士说道。
时宜委屈的抬头看着凤俏,凤俏看着小师妹还是有些苍白的脸,拍拍她的手,说了声快去。 时宜点点头,依依不舍的离去。
萧晏在此时走进来,凤俏立刻变了脸色。
「听说凤将军不愿意喝药,贫僧特地给妳递来了加了十足十冰糖的药,不知凤将军愿意喝了吗?」
「怯!本将不加冰糖有照样喝得下去。」凤俏抢过和尚手里的药碗,咕噜咕噜的喝下肚。 萧晏则在一旁偷笑。
「笑什么笑!本将才不怕苦!」
「是,凤将军最不怕苦了。」
时宜回到帅帐,见军医和周生辰杵在门口,似乎是在等她。
「师父,军医。」
「来,姑娘,给老夫把个脉。」
时宜看了一眼周生辰,周生辰示意她坐下,周生辰也随步而去,坐在她身边,时宜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伸出手来,给军医把脉。
「唔,姑娘身体还是虚弱,就不要出去问诊了,外头有老夫在,目前伤患少,应付得了。另外,这是清热益体的药,姑娘快趁热喝。」
时宜在周生辰炙热的目光下一口一口的喝下肚,军医也不知何时退下了,喝完了周生辰还是看着她,时宜便更加疑惑了。
「师父,发生了什么了吗?」
周生辰正要开口,那知要说的话尚未出口,门口宏晓誉周天行便禀告,「师父,已押送要犯一干人等,等着您审问!」
周生辰走到王椅前坐下,时宜也站了起来。
「押进来吧!」
陈楚越与曹炎德被押的死死的,步履踉跄的走了进来,但显然有些不服气,态度极其不屑。
「小南辰王,当初没死在平阴算你幸运。」
「能活捉与刘子行同流合污的你,也算本王幸运。」周生辰杀气腾腾的看着他,显然他被这杀气震慑到了,猛然低下头。
「押下去,送回中洲待陛下论处。」
「是!」
陈楚越的话是时宜心头的一根刺,狠狠的扎在她的心中,宏晓誉和周天行下去后,周生辰走到时宜面前,看着她撺紧的拳头,默默握住她的手。
「师父在,永远都在。」
小拳头慢慢放松,她看向周生辰,点了点头,「明日回西洲,晚上准备准备吧。」
听到西洲,时宜顿时好了很多,是啊,大家都回家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夜里,时宜整理着自己的包袱,多了几件深紫色的衣裙,周生辰说等回王府,再做一些其他深色系的衣裙给她,但时宜也说,不用做太多,平时她还是穿得浅色衣裳多的,深色只是为了在救治伤患时不要被鲜血染红了衣裳。
她怀抱着回西洲的欢乐心情睡去,但始终摆脱不了那噩梦。
「周……生辰……」
「我在。」
这次有了回应,时宜也缓解了许多,半夜担心她的周生辰坐在她床边,握着她出汗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