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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渐行渐远，顾沅松了一口气，刚刚稍有松懈，捂着长意的手就被舔了舔。
“大尾巴鱼你......”顾沅都有些不好意思说话。
然而，只会直接表达感情的懵懂鲛人却是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握住的正是顾沅捂他嘴的那只手。
顾沅是撞到长意怀里的，撞进去时，她能很明确地听到长意闷哼了一声。
她眼眶酸酸的，心里也酸酸的，只能闷闷嗔一声。
“真是条笨鱼。”
哪有人拥抱是这样抱的？她好歹也是个成年人，撞到他怀里，他不知道疼吗？
长意却是真的没想那么多。
他只是揽着她的腰，将脸在她肩颈处蹭了一下又一下，而后又将唇递到她脖子处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轻轻触碰，温柔至极。
“沅沅，我不想回去那里。”
“我想，和你一起离开这个地方，还想带你去海底见我父亲，我想，他应该会很喜欢你。”
顾沅身子都僵住了。
她的大脑嗡嗡作响，血液似乎都在倒流。
她蓦地伸手推开长意，笑得有些生硬勉强。
“长意，现在还不行，你等等我，等我来救你出去，好不好？”
“为什么？”
长意有些不明白，既然她都可以来看他，为什么又不能带他出去，为什么连纪云禾他们都不能见。
他脑海里关于顾沅的疑惑太多了，没有一个能说出来答案。
其他的他都可以不管，但这个，他执拗地想要一个答案。
“沅沅，为什么现在不能出去？”
送他来的不就是她吗？
一句话，便可以让他出去。
又是为什么，要在这里说是救他出去？
不应该是放出去吗？
对于长意的追问，顾沅没办法回答，她撇开脸，沉默不语。
长意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他扣住顾沅的肩膀，将她拉到思过窟里面去，在昏暗无光类似地牢的地方，他问她。
“你是不是，拿我当消遣？”
“所以，一次次伤害我，又来充当好心人救我？”
顾沅哑然无声。
她沉默着，用纤长的睫毛遮掩住眼底的神色。
很多事情，她都不能说。
长意又落泪了，这一次珍珠落到了顾沅手背上，原本眼泪落在手背上的温热潮湿感一点儿也不存在，就好像这并不是眼泪。
可是，名贵的珍珠，却更让人觉得难过。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还是没忍住开口了，腔调里混了一丝说不清的哽咽与颤抖。
“什么意思？”他低头看向她到的脸。
忽而，瞧见有一滴眼泪自眼角滑落。
他心口微微发烫，就好似那滴眼泪正落在他心口一样。
“长意”，顾沅抬起头，没再唤长意大尾巴鱼，她红着湿漉漉的眼眶望着他，缓缓道，“你得明白，这世间有很多东西，都是身不由己。”
说完，她便准备离开。
长意很听话地待在原地，没有跟上去，更没有试图独自逃走。
因为他知道，只要他还在这里，他终有一日会再见到她。
或许就是她说的，来救他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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