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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并未开口，但顾沅望着他脸上的神情，却能感受得到他对这副皮囊的沉迷与情思，像是在透过这张脸，去瞧另外的人。
这样的感受，让顾沅没来由地觉得恶心。
她厌恶，自己成为任何人的替身。
哪怕，成为替身的不是她，而是这副身体的主人。
可她现在代替了汝菱，所以，这种感受于她而言，毫无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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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可以，离我远点吗？”
这是少女苏醒后开口跟他说的第二句话，仙师有些怔愣，他站在原地，抚摸少女脸颊的手不知为何在那一刻有些僵硬，生生落在那里，不知进退。
“师父，你的手......”
他骤然清醒，拿开自己的手，依言后退了一步，但剑眉却蹙了起来。
“汝菱，你以前都不会跟师傅这样说话的。”
他语气稀松平常，却掺杂着点教训不听话徒儿的不悦。
少女怯生生地看向他，睫毛上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亮晶晶的液体，让他下意识觉得有些晃眼。
“汝菱知错了。”
“汝菱只是近日来才觉得，师傅靠徒儿如此近，不合礼数。”
“而且，师傅方才的眼神好陌生，让汝菱有些害怕。”
顾沅胡扯起来，谁都要给她竖起大拇指。
眼下，便是信口胡诌，却已然让百余年来都面不改色的仙师第一次脸色忽明忽暗，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是你多虑了。”
仙师生硬开口。
顾沅乖巧地“嗯”了一声，才道，“师傅来找汝菱是有何事？”
仙师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淡淡道，
“为师来给你疗伤，你且闭上眼睛。”
“嗯，多谢师傅。”顾沅赶紧闭上眼睛，心里乐滋滋的，有人免费疗伤不用积分兑换，她当然开心呀。
谁不爱白嫖呢。
温暖的气息包裹着她，她也不知道仙师是如何为她疗的伤，总之是很舒服的。
没多久，顾沅便意外发现自己已然可以抬起一只胳膊。
但她并不打算告诉仙师。
“感觉怎么样？”仙师停止施法。
“挺好的，就是还是不能动。”
对于顾沅的谎言，仙师并未看穿，只是转而嘱托了两句，就准备离开，顾沅想起纪云禾，忽然开口叫住他。
“师，师傅！”
小姑娘的声音微微喑哑，却难以掩饰其声音如黄鹂啼鸣般好听的事实，仙师顿住脚步。
回身问道，“唤为师何事？”
“师傅可以将万花谷的那名驭妖师交给我处理吗？”
顾沅忙不迭答道。
“你是说纪云禾？”
“是！”
“不行。”
仙师很快便拒绝了她的要求。
“啊....为什么呀？师傅，我真的想处理她，就把她交到我手上吧！”
小姑娘声音里有些哀求撒娇的意味，第一次让仙师有些不知所措，他沉了沉嗓子，缓缓开口道。
“纪云禾关在从棘所里，你若是想去看看，可以去，只不过不能让她死了。”
闻言，顾沅笑了笑。
“多谢师傅。”
不管用什么方法，达到目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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