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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沅一步步朝她走过去，心底充满了酸涩的情绪，可是姬成羽在这里，她不得不掩饰自己，全然以汝菱的性子来与纪云禾说话。
纪云禾费力地支起耷拉的眼皮，看向来人。
还是如那日送鲛人去万花谷那日一样的白衣，少女肤白胜雪，红唇妖娆，眉目间透着一丝浅淡的怜悯。
是的....居然是怜悯......
纪云禾不由得有些诧异，她分明记得大战那日，穿着红裙的顺德仙姬眼里只有狰狞的杀意，那种要把她，把他们全部杀光的杀意。
她以为顺德仙姬的心里，是很明显存着恨的。
可眼下，又是为什么会用这种眼神看向她呢？
纪云禾不禁有些狐疑。
“沅沅，你收敛一点，纪云禾都对你起疑了！”
接收到系统的提示，顾沅很明显一怔。
她收回目光，转而看向一旁的姬成羽，“姬成羽，师父有说要拿纪云禾做什么吗？”
姬成羽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说了，师父说是用来做药人，用来试药的。”
顾沅一听，只觉得仙师惨无人道，果然一个人在高位时间长了，连人也不当人看了。
她有些气，白皙的小脸便泛起了轻微的红，咬过的下唇饱满水润，更显得她娇艳动人。
“试药？什么药？会死吗？”
姬成羽不由得看得有些愣，怔怔地站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
连顾沅的话都忘了回。
“姬成羽？”
顾沅又唤了一声姬成羽，声音里掺杂着些疑惑。
姬成羽回过神，暗恼自己怎么胡思乱想，他连忙答道。
“回仙姬的话，关于师姐问的这些问题，师父尚且不曾对我说过。”
“罢了。”
顾沅有些烦闷，随即歇了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心思，若是一次性问得太多了，他们反倒是会对她起疑的。
“你先出去，我想单独跟这驭妖师说几句话。”
“这......这恐怕不合规矩......”
姬成羽担心顾沅会对纪云禾下死手，有些不想就此离开。
顾沅却又道，“怎么？现在本宫连单独见个囚犯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她声音冷傲，跟掺着冰渣似的，一下子就又回到了高高在上的顺德仙姬的位置上，将姬成羽心里方才无意间升起了片刻心悸驱逐了个干净。
“小仙告退。”
姬成羽一个人走了出去。
纪云禾缓了些神智，刚想开口讽刺顺德仙姬几句，就听到面前的顺德仙姬道，“你放心，我会救你出去的。”
“.......”
纪云禾眼睑颤了颤，错愕和诧异在眼眶里频繁闪回。
“你....为什么？”
要杀她的不就是她吗？
为什么突然说要救她出去？
她突然想到自己刚醒的时候，追问姬成羽得到的答案。
顾沅？难道......
她原本低垂着的头骤然抬起，一双深邃明亮的眼瞳里闪着微妙的期冀，她嗓子微微发涩，沙哑地开口，“......沅沅？”
本是如此简单的两个字，此刻说起来却是格外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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