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长意，长意.....”
小姑娘小声唤了两声，长意低下头去看向顾沅。
而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顾沅发顶小巧而精致的发旋。
鉴于纪云禾还在前面，他只能默默倾身亲一下顾沅的侧脸，示意他听到了，让她接着说。
顾沅也在此刻意识到了情况的特殊，便道：“我问你的几件事，对的话你就亲我一下，不对就亲我两下。”
长意笑着亲了她的左脸一口。
悬浮在风中的附妖，望着顾沅，等着顾沅确认她想要确认的事情。
从踏上雪原开始，顾沅便瞧见了那风里的附妖。
那附妖本想借她的身子一用，却不曾想她早已没了身体，只有灵识，以至于朝她席卷过来时，失败了。
那附妖自称是宁悉语，也就是宁清的师父，和那隐秘不可说的心上人，同时也是宁若初的师父。
宁悉语请求顾沅帮她将宁若初真正的死因告知青羽鸾鸟，以此逼青羽鸾鸟向仙师宁清出手。
顾沅对附妖自称宁悉语心存疑惑，不肯答应。
如今，便有了眼下这一幕。
“宁若初是无常圣者对吗？”
右脸被轻轻“啵~”了一下。
“是宁清的师兄？”顾沅接着道。
左脸一下。
........
长意最开始还没有多想，但当顾沅越问越多，而且全部都是有关仙师府旧事时，他不自觉蹙紧了眉。
“你......”
刚刚不留神说了一个字，身前的纪云禾便回过了头。
天青色披风将她整个都包裹在里面，炯炯有神的目光扫了过来。
“长意，到了。”
长意低沉着嗓音“嗯”了一声，将剩下没说完的话又憋了回去。
他的眸子黝黑发亮，若非是此刻分了神，想来也是可以发现顾沅的不对劲的。
可一心不能二用，他没能发现顾沅的走神。
*
望着一身白衣无暇的宁悉语，顾沅选择了沉默。
她原本是打算拒绝宁悉语的，可是宁悉语态度实在恳切，甚至就在刚才，还将过往的记忆输入了她的脑海，让她回顾了一番。
“可以吗？”
宁悉语再度开口问道。
这次，顾沅没有再沉默，而是选择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她道：“为什么找上我？”
“你知道，宁清一直都想从我这里得到给灵魂换躯壳的办法，他若是知道，你的这抹执念化作了这风中的附妖活着，你觉得他会放过这个这么好的机会吗？”
“你要知道，他有多爱你。”
宁悉语神情哀伤空灵。
“这种妄念是不对的，他做错了太多事，我身为他的师父，理应清理门户。”
“因你的死，他要这天下为你办丧，要这天下血流成河。”
“害了多少人，确实该死。”
顾沅只觉得讽刺，她和顺德仙姬汝菱、甚至其他千千万万人，都间接或直接因面前人而遭受了宁清的伤害。
现在，给他们提供办法杀死宁清的，居然也是宁清此生最爱之人。
有句话确实没有说错——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她浅浅勾起一抹笑，终是在宁悉语面前点了点头，应下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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