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顾沅趁着长意分神，连忙从长意身上下来。
她分明没有缺胳膊断腿，活得却跟残废没什么两样。
长意怕她的灵识容易消散，每日恨不得把她当成温室里的花朵一样照看着，寸步不离。
以前还会因为无法带她出去而将她单独留在云苑内，现在是把她当成了随身挂件，每天随身携带。
顾沅挣扎不得，也反驳不得，否则长意这条腹黑鱼就会装可怜。
而这也是最能拿捏顾沅的，每次都会有种自己欠了长意很多的感觉，从而产生愧疚。
长意说什么，她答应什么，绝不反抗。
哪哪儿都是。
南下后回来的空明身形萧条了不少，面容枯槁，依旧是穿着那一身粗布麻衣，看得出来是受了很大的打击回来的。
“现在南边的境况很不好。”
“河水带着寒霜之毒顺流而下，沿途感染了不少双脉之人。”
“唯一不幸中的万幸是，河水滔滔不绝，寒霜毒性在水流中稀释了不少，未能致人死亡，却也害了这些人一生。”
........
空明将所见所闻一桩桩一件件，说与长意听。
长意静默了片刻，攥着毛笔的手骤然松开，沉声道。
“仙姬汝菱，当诛。”
墨迹在纸上晕染开，留在一下污糟的黑。
空明听出了长意胸中的愤懑不平，可想起这两年顺德仙姬下令北伐的攻势，他有些无言以对。
此刻的长意，已然无意间自掌心结了冰魄，任谁看了都会害怕，唯有顾沅丝毫不惧，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她本意就是安抚长意，让他不要情绪波动太大。
鲛珠几近得失，早已比不得原身所拥有的，因此，长意耗损的修为还必须得好好调理，才能得以修复。
系统却在此时道：“沅沅，你已经可以开始养魄了，只不过这次你需要在小孩的身体养着，慢慢长大。”
顾沅一怔，握着长意手的手无意识收紧了点。
长意垂下眼帘，轻瞥了她一眼。
顾沅便没来由地有些心虚，触电似的把手拿开。
长意反握住她的手，没有让她逃离成功。
“我们南攻的计划要加快了。”
眼睑处投下一抹暗色，他喑哑着嗓子开口。
“寒霜之毒的解法还是需要你继续研究，如果需要什么，尽管跟我开口。”
“嗯。”
空明应了应声。
再交谈几句后，迈步离开。
等走到门槛处时，他忽然顿住，回头朝长意蓦地露出一抹笑容。
“不管怎么说，看到你能这么快从顾沅的死里走出来，我很欣慰。”
“嘭——”
一本折子砸到空明脚边。
“出去。”
空明：“.......”
*
空明走后，长意这才将顾沅拉到身边来。
“你有事瞒着我？”
自从了解了长意的脾性，顾沅算是明白了，这鱼特别爱扮猪吃老虎。
所以，他一般来询问她的，大多都是他已经确认了的。
“就知道瞒不过你。”
顾沅小声嘟囔道。
“你本来就不该瞒我。”
长意语调毫无起伏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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