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抬手不动声色地捧起顾沅的侧颊，指尖微动，摩挲颊边软肉，鱼长崖唇角微勾，
“怎么？是打扰你办正事了吗？”
顾沅打落鱼长崖落到她脸颊上的手，红唇一张一合冷冷道，“鱼长崖，你发什么疯呢？”
“我看到了....昨天晚上.......”
他依旧笑意不改，欲言又止，并没有全部点明。
顾沅只是看着他，并未用手隔开他靠得过近的距离，也不说话，冷眼旁观的模样，仿佛事不关己。
鱼长崖眼里的戏谑笑意在僵持中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隐忍的怒火。
“你也喜欢段云璋？”
“什么叫也？”
顾沅绕开鱼长崖坐回到桌边，鱼长崖看着她与昨天晚上截然不同的衣物，已然大致猜到她这一晚上发生了什么。
他嗓子眼干涩得厉害，痒痒的，让他不由得轻咳，须臾才道，
“你昨晚在段云璋那里睡的？”
对于鱼长崖的又一个问题，顾沅并不想回答，她只是道，“你告诉我，什么叫我也喜欢段云璋？什么叫也？”
“不喜欢吗？你们刘氏女，一个两个不都喜欢他吗？你，还有黑胖。”
顾沅轻笑，放下饮过的茶杯，
“那你还真想多了。”
“黑胖喜不喜欢，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告诉你，我不喜欢他。”
说着，她站起身，朝着鱼长崖走了两步，以牙还牙用方才进门时同样的姿势将鱼长崖壁咚在门口。
虽然个子不够，略有吃力，还得仰着脸说话。
可顾沅的气势一点儿也不输给鱼长崖。
“你昨晚既然看到了，为什么不出来阻止他把我带走？”
“为什么要让他把我带走？”
“你怎么知道我愿意呢？”
“你凭什么胡乱揣测我的心思？”
几句话将鱼长崖问得哑口无言，他的确没有出去阻止，哪怕他脚已经迈出去了，最后却还是收了回来。
于是，他无话可说地沉默了。
顾沅不动声色的将目光落到鱼长崖的左手，指骨伤痕累累，像是在什么上面砸过一样，有几个伤口都掉了一小块皮肉。
瞳孔里的光影明灭不定，顾沅收了手，直起身，手牵过鱼长崖的手，开口问道，“你手上的伤怎么弄的？”
鱼长崖触电似的收回，生硬地撇开脸。
“......跟你没关系。”
这回答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用这个语气，这个眼神，说这种话，不就是在说“没关系”就是“有关系”吗？
顾沅没在追问，转身从梳妆台上拿过来一盒药膏，递到鱼长崖面前。
“给你，拿着。”
“这是什么？”堪堪从顾沅背影里回过神的鱼长崖愣了愣。
“治伤的。”
顾沅没说这是段云重送过来的，递给他之后便下了逐客令。
“你走吧，我累了，要休息。”
鱼长崖还没来得及接话，顾沅又道，“还有，皇宫内人多眼杂，没事的话不要来住处找我，像是今天这种情况，以后还是一次都不要有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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