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你喜欢白玉？”
刘歇蹙紧了眉，长久的上位者气息令他不威而怒。
看向段云璋的目光，满是质问。
段云璋不甘示弱地回望过去，他不卑不亢道，“正是。”
“朕对白玉是真心实意，并无半点虚假。”
“朕想娶她，无关其他，只为她这个人。”
“呵！”
然而，刘歇冷冷一笑，眯了眯眼，看向段云璋的目光满是鄙夷。
“陛下已经有了皇后，如今再说这番话，是何意？”
“且不论皇后是我的亲生女儿，陛下当着一个父亲的面，说要求娶我的另一个女儿，还口口声声说是真心实意。”
“陛下未免也太不把臣放在眼里了。”
段云璋剑眉不自觉蹙起，他连连摇头。
“朕与金凤实无男女之情，哪怕新婚当夜，辅相大人你...不惜给朕下药，朕都没与她有过夫妻之实。”
“金凤是辅相大人你的女儿，您应当比朕心疼她才对，如今在皇宫内，除了这皇后的虚名，她什么都得不到，而她自己也一心想要出宫。”
“这些事情，陛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臣？”
刘歇质问。
“辅相大人，应该比朕更清楚其中缘由。”
段云璋淡淡地答，他不欲与顾沅的父亲剑拔弩张，刀剑相向，只希望能不受掣肘，做真正的皇帝。
刘歇没说话。
他确实知道是为什么。
如今段云璋已然亲政，当初在他这里的虚与委蛇，处处掣肘，也消失得荡然无存，已经开始跟他说起嫁娶之事。
刘歇心里，既欣慰，又苦涩。
欣慰在于，他没有辜负先帝的一番期望，为东弘国培养了一名懂得隐忍，厚积薄发的君王。
苦涩在于，他成了所有人眼里的乱臣贼子。
不过，他甘之如饴。
年少时得先帝眷顾，他方有今日，知遇之恩、知己之情，足以让他谋划半生，为段云璋、为东弘国计将来。
想到这里，他释然笑了笑。
“陛下你当真喜欢白玉？”
“是。”段云璋毫不犹豫应下。
“朕的皇后之位，是要留给她的。”
“那金凤呢？陛下打算怎么办？”
“他日若有心上人，她亦可来宫内求得一纸圣旨，朕赐婚于她。”
“她现在想回仙葩村，朕便遂她的意愿。”
“辅相大人，我知道两位都是您的女儿，我定不会亏待金凤的。”
*
刘歇出来后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永福。
永福没有犹豫，当下就答应了，见过刘金凤之后，便回府收拾好了东西，随时准备启程离开。
顾沅也在这一夜，见到了深夜前来带信的鱼长崖。
她扶着门框看着门外的人。
“爹爹怎么说？”
鱼长崖呆愣了两秒，而后直接将顾沅从门口拽到房间内。
怒气冲冲的，一点儿也不像那个总是把自己伪装得玩世不恭的男人。
他脸上的笑都维持不住了，眼里更是充斥着沉重。
很显然，他有些失控了。
以至于连基本的伪装都弃之不顾。
他声音喑哑得不成样子，却还是死死握住顾沅的手腕。
质问道，“你真的准备嫁给段云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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