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姣姣，你怎么来了?”
程始没想到的是，他和萧元漪只为两个女儿争吵了这么一次，居然就被小女儿撞了个正着。
倒是令他这个父亲，有些无地自容了。
他手足无措地伸手，想要解释，却发现他并不知从何说起。
此时，屋内传来萧元漪的声音。
相比程始，萧元漪看起来就淡定多了，稳稳坐在原位，等着顾沅进去。
“既然来了，便到屋里来说话吧，站在门口成何体统。”
“这.....”程始不赞同地轻啧一声，觉得萧元漪对小女儿实在太过严苛。
顾沅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温声软语地应了声是，便走了进去。
无人知道，她手心沁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程始也跟了进去。
*
进到屋内，萧元漪却是并没有谈及顾沅偷听他们讲话的事情，而是径直问到顾沅最近的功课学业。
颇有要当场考考她的意思。
顾沅索性就自己先开了这个口。
“托阿母的福，姣姣近日来倒是习得几篇赋，虽不如堂姊博览群书，但较之先前的一问三不知，还是有所进步的。”
“是吗？”萧元漪坐直了身子，“那我考考你。”
“闺中女子读得玩的赋总有那么几篇，你且背给我听听。”
顾沅恰好还记得《长门》，随口便答了。
“奉虚言而望诚兮，期城南之离宫，登兰台而遥望兮，神怳怳而外淫，故人所求，不过风息水声，即可。”
程始看着自己原先大字不识几个的小女儿，如今居然连赋也能说上来了，不禁喜形于色。
“好啊好啊，看来我们姣姣很是聪明，学东西快啊！不像阿父我，到了近些年才开始习字。”
然而，萧元漪又是一盆冷水浇下来。
“你能跟她们比吗?你当时在战场上浴血杀敌，哪来的时间习字?”
“这....”程始被下了面子，也没反驳，只是朝顾沅眨了眨眼，大致是让她不要跟阿母一般计较。
“姣姣知道了，姣姣会好好读书习字的。”
她低眉顺眼地答，温顺的姿态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萧元漪松了口，招手让她过去。
“我这里有几筒书简，你带回去，跟嫋嫋一起看了。”
“过些时日，我还是要来考你们的，可不要懈怠功课啊。”
顾沅领了东西回去，回去的路上想的有些多。
等到了房间里，看见遗落在小小书案上的几个颜色不一、款式相近的荷包，她睫毛颤了颤。
倒是忘了把见面礼给两位兄长了.......
“云缈，帮我把书简送到阿姊房间里去。”
云缈连忙上前，她心里还有些愧疚，刚刚没能一早发现青苁夫人站在身后，以至于让顾沅被青苁夫人抓了个正着。
想来在女君那里，女公子的印象又要降三分了。
虽然，不知为何女君并没有提及。
看着云缈出了门，顾沅从方形匣子里翻出一只玉环，翠绿惹眼，用一根红绳系住，中间纹路奇异，似龙似蛇。
她仔细端详，却发现现有的记忆里，压根没有这只玉环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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