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楼垚和凌不疑这场较量是无声的，表面上看是在争收谁的东西，实际上是在争夺顾沅的芳心。
而这场修罗场里，谁胜谁败，决定权在顾沅手中。
“......那....那好吧，多谢凌将军。”
顾沅从凌不疑手中接过手帕的那一刻，楼垚眸底的光都黯淡了不少，他是个不会掩饰情绪的人，就好比现在，他就是将失落两个字，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然而，顾沅却是又偏头看向了楼垚，问道，
“楼公子，我要与凌将军一起去处置那群叛军，你要与我一起去吗？”
“当然！只不过...”楼垚停顿了一下，看向凌不疑，“凌将军我能去吗？”
被冷落了的凌不疑轻抿薄唇，对上楼垚朝他投来的目光，点了点头。
“走吧。”撂下两个字，就带头走了过去。
别人看不到，但梁氏兄弟却看得出来。
他们家少主公，现在的心情着实不大美丽。
顾沅觉得凌不疑有些奇怪，却依旧是没说什么，只是转头吩咐了云缈，把程少商也叫过去，亲眼见证那帮畜生的死。
*
顾沅并非是心狠手辣之人，她顶多算得上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当从梁邱飞口中得知，阿妙死得连尸首都不完整时，她忍不住浑身颤抖，眼泪像是决堤般落下，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程少商更是哭着呵斥道：
“你们还配为人吗？”
“既不想做人，那今日就当畜生！”
“我就当你们是牲口，想如何宰杀就如何宰杀！”
“你敢！”，匪徒中其中一人朝程少商和顾沅大喊，“我们兄弟化作厉鬼，也要彻夜撕咬你！”
顾沅拉了一把程少商，本意是要将她拉到身后，凌不疑却是先行挡到了顾沅身前，将她二人全都挡在后面。
“带下去。”
“是！”
将士们依言将投降的叛军带走。
凌不疑转过身，看到已然满面泪痕的顾沅，心口隐隐作痛。
“你们就不要过去了，等下那种场面你们都没见过，看了会做噩梦。”
“不，凌将军，我要去看，哪怕做噩梦，我也要去。”
顾沅仰着脸，抬手抹去顺着眼角滑落的眼泪。
“我定要去看看这群畜生是怎么死的。”
凌不疑下意识去抓顾沅的手，但抓了个空。
顾沅转身问程少商，“阿姊想去吗？怕的话可以留在此处，姣姣代你去看。”
“不，我也要去。”
程少商握住顾沅的手，“阿姊陪你一起去看看那群畜生是怎么死的。”
“好。”
凌不疑抓住顾沅的胳膊，不让她离开。
“婢女被掳走并非是你的错，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
“今夜睡前，你们二人记得喝一碗安神汤。”
顾沅没说话，更没答应凌不疑。
在此期间，楼垚一直沉默着，他和凌不疑想的一样，都是让顾沅不要去看斩杀的场面。
等凌不疑走了，顾沅执意要去，还让楼垚将程少商送回去，楼垚妥协了。
他一向对顾沅百依百顺，是习惯，改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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